慕容轩带着一干小弟,匆匆下了少室山,坐上马车原路返回。
马车共有十辆,慕容轩和贴身保镖阿京乘坐一辆,其他二十七名小弟每三人乘坐一辆。那十名车夫也是慕容府的家丁,人人带刀佩剑,身手平平,但还是有那么两下子的。
慕容轩坐上马车,他的大刀倚在脚边。保镖阿京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对面,腰上插着一根短棍——像擀面杖一样的短棍。
慕容轩还在想着适才老方丈的那一番话,想了好久,终于叹了一口气,问阿京:“你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阿京看着他,道:“不冲动,人如果没有一股闯劲,怎么打出属于自己的天下?”
慕容轩听了一笑,拍着阿京的肩,道:“不错!说得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阿京抽出腰间的短棍,拿在手中把玩着,忽然缓缓地道:“不!你,看错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轩很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觉得很有道理。”阿京道。
“这本来就是真理。”慕容轩道。
“可我跟了轩爷十三年了,却永远只是一个保镖的。”阿京似在埋怨,口中称慕容轩为轩爷,眼中似乎已没有了这个轩爷。
“你不满意?”慕容轩不愠不怒,“很少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不过你有什么要求可尽管跟我说,我很欣赏你的这份胆识!”
阿京却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短棍,忽然道:“这十三年的尊严,你能给吗?”
“放肆!”怒喝声中,慕容轩已将脚边的刀掣在手中,架在了阿京的脖子上。
阿京一动也不动,仍只是把玩着手中短棍,淡淡道
:“轩爷,你老了,我还很年轻,不可能一直都为你挡刀卖命的。”
慕容轩眼中寒光一闪,心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你是摆明了要造反了!如此,却留你不得!手中大刀正要照着阿京头颈斩下,猛听马悲嘶、人惨呼,便只这么愣了一愣,阿京手中短棍已突然上撩,“叮!”的一声,格开了慕容轩手中的大刀,接着“格”的一声,短棍的棍尾已弹出了一支薄薄的龙舌枪头,直刺向慕容轩的咽喉。慕容轩大刀一挥,刀风立刻充盈了整间马车车厢,将阿京连人带棍都笼罩在刀风之下,眼见刀锋就要将阿京挥斩成两段,阿京手中短棍在刀背上轻轻一拍,整个人已借力贴在了车厢顶部,但听“格擦!”一声,慕容轩一刀将马车车厢斩地粉碎,两人齐齐跃出车外,激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