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狂拈着一支腊梅,慢慢地踱进大厅,道:“总旗大人来我山庄,不知有何贵干?若说赏花,开春尚早,便只有这腊梅可看了。”
洪天青笑道:“令爱便是落花山庄最美丽的一朵花儿了,这是江湖上众人皆知的事啊!”
花狂淡淡道:“过奖!这话老夫这几年来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
洪天青道:“那花庄主知不知道,我们六扇门的一位兄弟,冷如刀,为了讨令爱的欢心,捉了负心汉左行,想要送上山来,想不到竟遭了左行这小子的暗算,命丧他手。”
花狂哼了一声,道:“活该!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倒管起我们的家事来了!”
洪天青道:“家事国事天下事,那就都是我们锦衣卫的事!听说左行那小子正在庄子里作客,还请花庄主配合,交出人来,莫要让我为难。”
花狂冷笑一声:“配合?那就得看你鹰犬门的本事了!”暗凝神力,“咔嚓”声响,脚下的方砖片片碎裂。洪天青只觉一股劲风扑面,直袭地人喘不过气来,忙运气相抗
,“呼啦”一声,身上的红披风已被劲风吹走,不由地赞道:“好功夫!惊飚动幕,果然名不虚传!”他解下腰畔秀春刀,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接了过去。
洪天青双手一错,朗声道:“洪家拳第五代弟子,领教花庄主的高招。”
花狂自创这一招“惊飚动幕”,乃是结合了少林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硬功与武当借力打力之柔功两者精粹,变铁布衫的被动防御为主动进攻。所谓一招鲜吃遍天,花狂在江湖成名已久,便是靠着这一招之鲜,败了诸多高手。
当下两人硬功对硬功,激战起来,但听“嘭嘭”声响,虎虎风生,斗了不下几百回合,花狂渐渐脸红气喘起来。洪天青的洪家拳却是愈战愈勇,势头渐渐将惊飚动幕之威压下。花狂只办得招架格挡,猛地一拳击出,却因气力衰微,慢了速度,他只觉手腕一紧,已被洪天青出左手箍住。洪天青猛将花狂拉向自己,右拳一握一旋,“砰”的一拳重重击在花狂小腹之上——正是洪拳中威猛的杀招“拉箭缒”!
花狂整个发福微胖的身子直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厅柱之上,摔在地下,吐出几口鲜血来。
洪天青收起拳,接过侍卫递上的秀春刀,冷笑道:“花庄主,你老了,怎么就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这把老骨头呢?
却偏偏喜欢来跟我们锦衣卫作对。公公早已下了死令,要血洗你落花山庄!我待你客气三分,本欲网开一面,是你自己不识好歹!”他抽出刀来,便欲往花狂颈上砍落,忽觉手上猛然一紧,一只大手已按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之上,“铮!”一声,刚抽出一半的秀春刀已入了鞘,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已多了一个戴着狰狞铁面具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