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死一般的沉寂。林寻风躲在左行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口,小屁也不敢放一个。
但林寻风刚刚吃了几颗黄豆子,现在就想放屁。有些屁来了,真心忍不住。他左右扭动着屁股,但扭来扭去,小屁便被他扭成了大屁,“咕”一声放了出来。
“爽快!”林寻风舒了口气,在心里说道。但他很快就发觉有些不对劲,左行的脸色已有些发青,头上也有丝丝青烟冒出。
原来林寻风放了一个响屁,左行的耳朵就忍不住动了动,杀气立时稍减,鹰眼见状,便立刻催动内力,杀气便如万马奔腾,万箭齐发。虽然左行及时抵御,却还是被笼罩其中,只要稍一懈怠,便会五脏俱裂而死。
林寻风目瞪口呆地看着对峙的两人,不明所以。他忽然看见一只甲虫从窗口飞了进来,飞到两人中间时,忽然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死掉了。
鹰眼暗暗加劲。
甲虫的尸体就慢慢的在地上移动起来,待其移到窗边时,窗外的竹林忽然也开始摇动起来,竹叶扑簌而落。
鹰眼终于发起最后的猛攻,窗外顿时飞沙走石,黄叶乱
舞。
他要一举毙了左行。
左行的嘴角已有鲜血流出。鹰眼在冷笑。
左行突然拔刀,折花刀刀光一闪,凌空劈下!
窗外的一切忽然就复于平静。
鹰眼靠着墙,流着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刀,不仅劈开了他的杀气,他本人竟也被刀气所伤,跌出一丈开外。
鹰眼的嘴角也淌出血来,他擦着嘴角的血,惨然道:“我祁连鹰今日认败,但请阁下留下万儿来!”
左行喘着气,道:“免贵姓左,单名一个‘行’字,行走江湖的行!很行的行!”
祁连鹰道:“左行,好!我祁连鹰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善罢甘休,也从来不会得不到!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左行想不通祁连鹰为何会如此看重自己的马,为了一匹马要了十个人的性命,也差点要了左行的命。
他想,也许祁连鹰只是一个狂人,马只不过是他杀人的借口。
左行左看右看,怎么都不觉得自己的马是一匹好马,除了会流点红色的汗之外。他觉得自己的马坏透了,就比如今晚,原指望着汗血宝马的脚程快,趁着夜色还不深能找
个落脚的地方。想不到这匹坏马将两人带到这荒山野岭就不走了。现在左行和林寻风两个大男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却已酣然入梦的马儿摇头苦笑。
左行看着面前的篝火,又看看林寻风在火光映照之下白皙的脸庞,心道:要真是个小娘子就好了,与佳人一起赏月观星,道是一件美事。可惜是个姑娘脸的爷们。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林寻风啃着白面馒头,问道:“左大哥,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左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要不是你今天在酒馆惹了那伙人,我们能耽搁那么多时间吗?也就不会找不到宿头了。我跟你说,你要真打算跟着我混,以后就得看我的脸色行事!”
林寻风道:“原来大哥是为没找到宿头而烦恼。我倒是觉得睡在外面不错啊!以天为被,地为席,还能看着星星月亮呢!”
左行嗤之以鼻:“是不错!你第一次当然觉得新鲜,待会儿冻死你!”他扒了一些落叶到身上,接着道,“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一定是个富家子弟公子哥啦!怎么放在好日子不过出来自找苦吃?”
林寻风自胸前掏出一本书来,道:“任侠之流,其术足
以使人输诚向往…乱世之中,男儿岂可受累于笔墨,自当投笔从戎,试刃吴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此种生活,岂不快哉!”他合上手中书道:“这本《游侠录》我已经读了好几十遍了,爱不释手,还有《太白诗集》更是让我热血沸腾,尤其是李太白的这首《侠客行》。”他曼声吟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