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山水,少不得一些别致的景色,或是长白山上的万年积雪,独有道观之中的一园春色,又或者是少林山上的竹林翠绿,一片幽静,再不济,便也是有那峨眉山上的一眼百花。
若是说起平日里,徐余可是最爱得这天地间的山水风光,可是这几日里,徐余便是一路朝南,就算中途路遇了什么奇特的风光,也是丝毫提不起半点兴趣,这点,着实让杨都护有些纳闷啊,但是,若要说起纳闷,关于蜀王派发给自己的军务却是更为不解,几年前受蜀王刘玄芝所托保护得这位叫做徐余的奇怪医者,甚至蜀王还派发给了自己调动最近蜀军的权利,手上的那块令牌,可以让他在蜀地内的任何一个地方被当作蜀王一样的待遇,此等大权握在了他一个小小的杨都护的手里,倒还让他这位杨都护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几年的时光也是过去了,这手中的令牌却是一次也没有用过。
杨都护抬起头,若是自己的双亲和那个小巧可爱的妹妹还在话,倒还真想让他们也见一见啊,努力地抬起头,也只是为了不让眼泪轻易地流下,别人可以流,可他不行,军中男儿,泪比汗更来的痛,他也流不起。
徐余突然勒住了马,停了下来。
杨都护见状,便也是急急勒马,差上一点便是撞了上去了,心中有些不满地问道,“怎么了?难不成这附近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地方?”
徐余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朝着宗济山望去,顿了顿,方才开口道,“出山门之时,我便扬言不再回去,如今,却是又不得不去求那老头子,我这脸,可是有点拉不下来啊。”
保护徐余的这几年,杨都护从他那里也知道了不少事情,其中便是有他徐余曾拜师宗济山的事情,但是,却也大多数是江湖中的奇闻异事,对于他又为何外出山门,又为何扬言不再回去,其中缘由,杨都护便是又不知晓了。
面对徐余挑起的话题,看着杨都护根本无法回话的模样,徐余笑着摇了摇头,扭头望着杨都护笑道,“喂,蛮子,你且告诉我你们军中的人是不是都是柳下惠啊。”
杨都护有些傻了,前一秒还挺心事重重的,这怎么下一秒就变成一副农田里的妇人模样了,还有,那张笑脸,有点恶心。
“什么柳下惠?”
徐余大吃一惊,说道,“你不会连柳下惠都不知道吧,他可是我们男人的标榜啊!”
听着徐余一说是男人的标榜,而自己竟然不知道,杨都护便是一下急了,慌忙问道,“难道你说的是五十年前率领着仅仅三千人死守拒北关的常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