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那个和亲王

烛火兢兢业业的亮了许久,啪的一声后,屋中霍的明亮又黯淡下来。

佛尔果春翻回身,“夜深了,嬷嬷快去睡吧。”

“奴才再坐会儿,等福晋睡了先。”石嬷嬷看了看窗,“若不开半扇窗?”

“也好。”

即便屋子里冷气管子拧的更紧,但是夜里睡着了就容易凉,佛尔果春依旧是完完整整的一床被子盖着。就如以往一样,闭着眼睛让自己睡下。

但是睡前寥寥话语,却让她有些辗转反侧。

弘昼并不知道这点,但他在画了几张图后发现,他的院子里送饭的成了柳琴书。

“嗯?怎么是你?”

“福晋说王爷不听劝,偏偏有白白看着不能靠近,所以就让奴才来。”

柳琴书当初就在身边伺候,在白白看来就像是听音等人一样,常常看见但好像没有特别关系。倒不是会亲近,但它不至于再追着后面吼叫,凶巴巴不准靠近的警告。

弘昼恍然大悟,再看是自己爱吃的食物,不由给了柳琴书一个灿烂的笑容。

柳琴书之前就有送饭,这份差事就算彻底落她手里,一来二去的,便顺理成章造成了人类大和谐运动。

大概是年轻,柳琴书又是年纪最合适的,弘昼面对的时候反而觉得很舒服,也不会尴尬的想起来。

人心里的门槛一过去,自然而然就容易了。之后面对整个后院,弘昼慢慢的找到了平衡感,还有一种红袖添香的快乐。

柳琴书是唯一文采最低的,她以前听到的那些也有些偏,更不敢拿来说。又不像额林珠那样,除了快乐运动还能嬉笑打闹。她是很文静的人,所以弘昼在她面前充当老师的时候,自然就找到了不同的乐趣。

红袖添香最是佳话,弘昼冥冥之中又找到了当初在小院里看到柳琴书的惊艳。不过当时因为年纪原因,弘昼努力的把苗头掐死了。现在再重新捡回来,似乎也不难。

王府里日子美滋滋,弘昼的气色都变得格外好。

胤禛知道后欣慰之余,又很是不忿。老子把你的烂摊子收了,你不仅不反省,还快活似神仙?

年纪轻轻的!躲懒怎么行!贪恋女色更不能!

宫中直接传消息来,弘昼急急忙忙的就进去,然后兜头就是一顿莫名批评和差事奖赏。

弘昼面色发苦,“说好了补年假,怎么又没了?”

“补什么?正事要紧,以后再说。”

“是。”

“走之前,去看看白晋。”

“是。”

白晋,这位从法国处而来的传教士,之前得到了康熙的很大重用。就在京中渐渐平静的时候,他却溘然长逝,临终高寿七十四岁。

康熙对他多有几分宽容,特意容他送去耶稣会的教堂举行葬礼,过些日子就要把他带回国了。当然因为地方遥远的缘故,所以白晋最后是烧了,按照他的遗愿一半留在大清,一半带回故土。

白晋一生为了两国做了许多,虽然法国一开始是为了传授教会思想,但他来的时候全然是做一些数学等科学唯物的事情。弘昼也记得他的功劳,很愿意过去看一看。

不过等他真的准备动身出门的时候,胤禛又让人送了一份单子给他。

弘昼仔细的看,而后打开活丧送来的单子,不由得翻出脑子里对各家个人的印象和记载。这是一项很细致的活儿,他忙活了好几天后才确认的摞出新的名单来。

“哼,这些漏网之鱼。”

真的是不闹点事情来,丢点东西听个响,还真没发现这里面的水具体有多深。当然弘昼也不能完全的说自己都是对的,但好歹给了他一点眉目,也知道有几个不老实的。

京城里非富即贵,有些时候泯然其中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很有可能是吃撑了自己的肥老鼠。

此时此刻,弘昼再次觉得活丧办的太妙了。等到出门的时候,他还反复叮嘱自己人,一定要把相关人士都看好了。之后有个风吹草动,就要马上来报给他听。

弘昼这回出门,和镀金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去南方走走,顺便逛逛巡抚盐官等地,回来的路上再给黄帝陵上香祭祀。

他出行在外直接开了几架飞艇出去,来回路上的时候完全缩减,基本上每天都能充实的和各路人马打交道。

上回弘昼只是各个小地方跑,之后就跟着康熙跑,基本上就是打酱油的角色。这会只有他一个人,还是领旨办差,底下的人待他更是如沐春风。虽然还是有一两个软刀子,但总免不得弘昼的拳头硬。中途的时候他还遇到一个小粉丝,不等弘昼出手,对方就急哄哄的来把上司所为都说了。

弘昼问他怕不怕,对方却笑着道,“瞧着王爷您,奴才什么都不怕了。”

这话说得,真叫人无比感动。可问题是说话的人,是个年过三十的大老爷们。弘昼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但那双别样的眼神叫他实在汗颜恐慌。

走的时候都是小跑的。

弘昼的差事办的十分顺利,胤禛那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军力上就消耗不少,进攻邓横寨、平乌蒙土府之叛,还有葛尔丹的科舍图激战。十四叔为此又动身出去,身后还带了几个年轻的接班人们。

胤禛为许多事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没有了丹药缓解痛楚,忙起来的时候精神越发的差,只能把事情分担给可用之人。胤祥本来要来帮忙,胤禛都没有答应,几乎自己扛着。

胤祥作为可用之人的担当之一,本该是忙碌的,但他早在去年年末,从避暑山庄回来后就复发了当初在夹蜂道的腿疾和其余病。胤祥忙起来也是不停的人,之前又忙着西北两路军机,缠绵休养了几个月竟然也回力无天的没了。

弘昼听见消息的时候,胤禛已经破格为胤祥办起了丧事。他自己素服一月,又命诸臣常服,宴会一律不许举行。

胤禛对其十分哀痛,弘昼听了也是伤感,也有些荒乱。

一个辈分的人,一个人走了就会紧跟来。弘昼没有多余的耐心,吼着追着把事情交代完。连祭祀也是让人提前过去准备。等他过去后插上香拜一拜,程序走完就拔腿回京城。

弘昼不能切身感受,但是错位想想也能明白胤禛的痛苦,所以催着要回去。

眼看着要到京外时,差不多是巳刻,太阳照得飞艇已经很烫了。忽然间光风暴雨大起,飞艇躲在乌云后落地稍等,突然地龙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