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那里!”
“阿哥!”
福宜叫的亲亲切切,最后干脆的甩开另一只手指给弘昼看。
弘昼笑着应她,因为手里有吃的还用会反问她吃不吃。福宜自然点头要,两腮自然的鼓了起来。
大概是她一副吃的很香的样子太迷惑人,弘昼跟着咬了一口,发现味道还可以。
“好吃。”
“嗯嗯,阿哥那是什么?”
“那是茶馆。”弘昼定眼看去,发现这茶馆还不是一般的热闹,不紧墙面上有报价单,还有一些本土小事刊登。
而里间正好有杂耍艺人等登台弹唱,台下人拍手称快,其中还有好些八旗子弟。
正好刚才演的下台,又有人搬了八仙桌上去,眼看还用布幔围住。
“是隔壁戏!”
弘暟也发现了,惊喜的转头和安娜姐妹说道,作势就要往里头跑。
隔壁戏很简单,桌上是木板和扇子,桌下是一人。那人一张口,就能模样世间各人各种动物的声音,叫人只闻其声犹如亲眼所见。
也就是后来失传的口技。
弘昼将弘暟的翻译复制粘贴,听得福宜很感兴趣,“阿哥我们也听!”
“听!”
“走!”
三人默契自然,带着身边的妹子就往里面跑。还没进去,弘暟就吆喝道,“给爷来一间上房!”
眼看着六个人头也不回的冲,站在后面形单影只的弘暄愣了愣,看着自己的手心再看门口,期待里面可以冒出个头来喊他。
但可惜,这只是幻想而已。
台上的桌子道具都摆好了,弘暄这才慌忙跟上去。
他们还没有进包间,就听见茶馆里传出了几道鸟声。或高或低,像是有三两只在飞舞说话,随之便是一声鸡叫声响了起来。
故事的背景,很自然就打开表明了。
包间窗边瞬间被三个小女生包围,不用说话,就巴巴的望着外面。阿哥们就随便了,弘昼在边上的长椅横着坐,两腿夹在把手上翘起了二郎腿,闭着眼睛去听。
原来只是平民百姓的他,怎么可能听得到这样的盛宴?
仅仅一人,就模样出男女老幼不同情境下的声音,还伴着鸡鸣狗吠、农家推水、遇叫驴、小孩而苦恼、小夫妻打情骂俏等。甚至偶尔还想刚开始一样,一张口同时糅杂了几种声音,既将情境分明演出还带上几句笑话,逗得茶馆中人捧腹大笑。
这场盛宴实在享受,弘昼闭着眼睛,听得自然带笑。
他以前看电视,曾经风靡的乡村爱情故事是从来不看。但不知道是环境影响,或者表达方式不同,弘昼听着心情蓦地放松下来,竟然毫无知觉的睡了过去。
直到弘暄啪的拍了他一下,“醒醒。”
“不能打!”
福宜猛的看见,生气的对弘暄回击一下,“坏人。”
弘暄觉得莫名其妙,“你阿哥在玛法面前亲口说的,带你出来溜达玩。结果自己睡着了,说坏也是他坏吧!”
“不!阿哥最好了!”
福宜很是护短,不过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惺忪睡眼的弘昼声量自然压低,“阿哥是不是很累了?”
“啊?”
想想自己也算是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无休的忙碌人士,不过今年已经被他调解,开始脱离按部就班的读书日程。一样忙,可是忙自己感兴趣的,心情却截然相反。
弘昼觉得不算累,笑着伸手摸了摸福宜发髻上的簪花,“还好。”
福宜顿时吸了吸鼻子,“额涅说阿哥读书好累,是不是福宜打搅阿哥歇息了?”
“……”
听懂的四个阿哥愣了愣,弘昼顿时失笑,“不会,就是听着很有意思,自然的睡了。”
“就是,咱们都读书怎么就单单你阿哥睡着了?”
“我阿哥读书用心啊!”福宜随口就道。
弘暄的脸色一变,“阿弟这是给你灌了什么汤?”
独生子弘旺本来觉得无所谓,见福宜这么体贴护兄的样子,连带刚才凶狠打弘暄的模样都觉得很顺眼,“可惜我没有姐妹。”
弘暟顿时白了一眼,“别被他两骗了,下回你随我回去,看看我那几个格格……”
想想就觉得无语,弘暟摇着头,对于这人和人之间的察觉,也真只能自己伤心落泪了。
福宜气鼓鼓的瞪了弘暄一眼,最后还是弘昼勾了她小鼻子,这才回过味来一同出门去。
听口技费了些时间,几人又要连忙走了。不过下楼的时候,弘昼这才发现台上又开场了。
“唱什不闲的不害羞,挑着担子满街溜。南京收了南京去,北京收了……”
抑扬顿挫,节奏轻快的字句开场,气氛瞬间就带动起来。
弘昼忍不住回头停下了,看着台上人的哼唱曲调很有节奏感,词语还通俗易懂。听多几句后,越发觉得有意思。
真的已经很淡定的弘昼还是惊讶了,“这是什么?”
要是康熙听这些,他肯定不出门,坐在台下能看得很乐呵了。
茶馆里人听见,上前解释,“这是莲花落和什不闲,和木鱼书有些像。”
莲花落是苦难的盲人们,为了乞讨生涯而创作的说唱,主要劝说世人弃恶扬善。而什不闲就像是木鱼书,但又不用木鱼书一样都要有东西打节奏。都是很简单易懂的哼唱,重要结合当时热点而得到清贵百姓的喜爱,就连路边的孩子都能跟着哼两句。
这就是不diss人的rap!
“‘说唱’啊!”
“是啊,这先生说的都是如今趣事,贵人们都爱来听。”
贵人弘昼点头,带着安娜等人去另一边酒楼看街上杂技。眼看着楼下不断的叫好声,他摸着下巴更肯定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