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影低喝一声:“起吧!”手中缰绳一扬,跨下骏马飞走如龙,当先出了皇城宫门。她身后长长的将兵队伍相继鱼贯而出,威风凛凛于清凉如水的秋风夜色中前行,义无反顾地赶赴战场。
登上城头,执炬迎风,俯视城下,兵马如蚁,前仆后继地攀着云梯,意欲登上城头。这些人打着正义之师的名号,不计生死地来攻城,他们可知道自己只是那些阴谋者手中的一颗可悲的棋子?
明面上意义重大的战争,实则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玩弄权术的算计。
凤墨影眼中微现出一抹可怜可悲的神色,为了一自私欲,陷家国于内乱,对凤曦又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一场使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外敌的笑话、阴谋者的游戏而已。
但这样的盲目的对抗却不能轻易终止,只能继续下去,直至一方压倒了另一方为止。
是以,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赢取胜利,尽量的减少这些不必要的伤亡。一壁听着守城将军的分析与禀报;一壁在脑海中全盘思索着战术策略。北堂渺已领着暗卫潜行向对方的战营,准备于战乱中生擒敌首昱王;楚子瑜坚守宫中,以防城中叛逆者哗然生变;而她自己则坐镇军中发号施令,鼓舞士气,稳定军心,三路齐下,剩下的事情便半是本事,半是气运的较力了。
北堂渺易容,身穿昱王军战衣,趁着战乱潜行近昱王战马之旁。伺机而起,意欲挟持昱王令其停战,正当他从后跃身而起之时,昱王身边四周忽然有五名兵士一起挥剑攻向北堂渺,夹杂着内力的攻势一击连着一击,连环不断,有备而至。
这个包围埋伏,似乎是专为北堂渺而设,顿时团团地将他围困在中心,意欲将其戮在当场。
北堂渺眼中精光烁亮,手中长剑如虹,心中并不惊惶急躁,只是愈加沉稳地应战这五大高手。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
昱王早已被人护在一旁,回顾身后战圈,只觉剑光如电,人影如雾。凭他的修为已渐渐看不清圈中的形势,心中亦不由感慨万千,北堂渺不愧是凌浮首徒,以一人之力抵抗五大宗师,此人出类拔萃,若能为他所用,必然如虎添翼。
此时此刻,不得不只余惋惜了。
在凤墨影离开“来仪殿”之后,有一人乔装潜入“来仪殿”的书房,盗走了令牌。
随后,此人翻出宫墙,藏身在隐秘角落里,除去了宫侍装束,一身黑衣宛如飞鸟般潜出了宫外。一路直奔到北城门,又于角落处换上了凤翎卫装束,等待空中炸开了一记炽亮的信团,旋即翻身骑上备好的马匹,一手扬缰纵马急奔城门;一手举起令牌,高喊道:“令牌在此,传陛下懿旨,打开城门,让北门巡防营入城,于东城门应战敌军!”
北城门守将听得他连声高呼,又于城楼上望见远处果然有一队人马急奔而至,迷蒙的夜色中影影倬倬,瞧不清是敌是友。
守将疑惑地让人将底下那人手中的令牌请了上来,仔细辨认,又确实是军中重令。不由亲自下了城楼,欲问清原由。
身穿着凤翎卫服的秋玉琢仪表堂堂,镇定自若地道:“敌军夜袭东城门,如今军情告急,陛下传旨让巡防营进城援战!尔等不得拖延,若有延误军情,军法处置!”
守将听着风声中传来的兵器相交之声,不由皱眉犹豫不决。
城头上,忽然有人叫道:“将军,城外来者确实是巡防营的旗号!”
秋玉琢铿然拔出腰间的凤翎刀,高举利刃于前,急声道:“快打开城门,迎入援军,违令者立斩无赦!”
士兵们都望向守将,守将端详着秋玉琢身上凤翎卫的服饰片刻,沉声道:“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