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师父死了?”崔雪娥的动作神情和之前听到刘景亮的名字时几乎一样,只是先前被她压制住了,而如今这消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我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离世了,已经三年多了。”江耕耘说道。
“三年多了?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崔雪娥悲恸的问道。
江耕耘收了剑,只好解释道:“师父离世之前,跟我说了和你之间的事情,年轻的你们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分开了。他很挂念你,但只让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让我不要打搅你的生活,但我做不到,我想你的心中还是装着师父的,你应该知道实情。”
“他是得病死的,或许他的病还有的救,只要遍访名医,但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让病情愈发严重的,他和我隐姓埋名,在深山老林中一待就是十年,从没和外人接触,就是为了隐藏我工家少主的身份,为了隐藏我工耕还活着的消息。”
“你是十几年前被灭掉全门的水城工家的少主?”崔雪娥又听到了一个重磅的消息,问道。
江耕耘点了点头说道:“是,但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江耕耘又继续说道:“师父离世之前因为担心我的安危,便让我跟他保证,必须年满二十岁并且艺成之后方能下山。他虽然对我极为苛刻严厉,
但我却知道他这是希望我能不忘过去能为我工家报仇雪恨,他待我如子,这是他对我最后的嘱托,我不能违背,只好边练功边为他守孝了三年。”
“他一生无视功名利禄漂泊无依,只是因为受我父亲之托而保护我到病死,并且直到最后一刻,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把毕生的功力传给了我,让我至少少练了十年。他叫我想开点,说这样能永远的保护着我,他对我的这份恩情,让我一辈子都还不完,也还不了。你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寄托,虽然他是带着遗憾离去的,但如果知道你并不恨他,如果看到你的心里还装着他,我想,他就再无遗憾了。”
江耕耘说多了他师父为他做的事情,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但他的鼻头还是酸酸的,声音还是哽咽。一个本来和他非亲非故的人,只是因为和他父亲交好,只是因为受他父亲的临死的托付,而为他扛起了只有父亲才会去扛的责任,他确实无以为报,三辈子都还不完。
魏三刀是第一次听江耕耘说他和他师父的这件事情,不禁也为刘景亮的无私奉献所感动和折服,世间至情至亲之爱,也不过如此吧。
其实感触最深的还数崔雪娥。崔雪娥虽然嘴上说让江耕耘他们离开,不稀罕刘景亮叫人来打探她的消息,甚至还
放出狠话如何如何,可她的心里难道就真的忘掉了刘景亮?不能,她忘不掉,她想忘,可刘景亮就像是长进了她的心里,除非心不在了,她不在了,她才能永远的忘掉。
可是如今,刘景亮先她之前不在了,而且已经离开人世了三年。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降下一道霹雳,击打在了她的头上,让她有些受不了。所以随着接受的信息越多,她越感地转天旋头晕目眩,剑先掉地,然后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江耕耘眼疾手快,魏三刀也丝毫不慢,两人见状快速的把崔雪娥扶起扶到竹椅上,给崔雪娥倒了碗凉水喝,焦急中都希望崔雪娥能承受得住,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