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差爷,这是些碎散银子,你看我兄弟们忙活了一天,这水都没喝上一口,还烦请差爷给我兄弟们赏些水喝?可好?”
衙差左看右看没人,便接过吴青州手上的银两,掂了掂,好家伙,上好纹银分量足,而这些银两的价值可有二两多,当他好几个月的俸禄了。衙差高兴的合不拢嘴,要不说狱卒是个肥差呢,这一般嫌犯,都是不搜身的,身上都有些银子,有了银子就好办事了,哪像刚才那家伙,完全不懂规矩,还官差官差,真把自己当公子哥了?先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哎呀,你看都是自己人,怎么这么客气?”话虽如此,可衙差却丝毫不推迟的把银两揣进了自己兜里,脸上笑意更浓了。“你放心,水马上来!马上来!”说完衙差便连忙走了出去,看来真是有钱好办事,能使鬼推磨啊!
其实吴青州打了个好算盘,他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权利贪欲——成为马帮的大当家。先前,他假借江耕耘之手,杀了马帮的三当家马武勇,为自己少了一个敌人。如今,兄弟们和他一起坐大牢,他自掏腰包对兄弟们好,这叫什么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是在笼络人心。其实他并不想要江耕耘被立法立案,如果江耕耘被无罪释放,马帮大当家马英勇肯定会报这个杀弟之仇,到时候两人斗法两败俱伤,那自己正好坐收渔利。吴青州有时想想,自己一个爱刀玩刀的大老粗,这头脑还是挺聪明的。
的确,的确吴青州有几分小聪明,只是没用在正道上。
虽然吴青州说的小声,做的隐秘,可还是没逃过江耕耘的耳朵和眼睛。江耕耘见后心想,这世上还有这般事?果然自己涉世未深,心想着待会也试试。
不大一会,衙役提着个桶,桶里有大半桶水,水上浮着个瓢,就回来了。那桶不大,装满水也就五十斤左右,但看衙役左摇右晃的架势,并不瘦弱的人,显然是体虚的。走一路,水溅一路,衙役终于到了。
“好了,水来了,要是不够,在叫我就是。不过,晚饭前有效哦。”衙役先说断后不乱,他的服务,是按时收费的。
“麻烦差爷!”虽然吴青州是堂堂马帮二当家,身份不小面子也足,但行走江湖谁不知道,该求人处当求人。“兄弟们,口渴了吗?来喝点水!”
“谢谢二当家,要不您先喝?”
“对啊二当家,您先喝,您喝完我们再喝。”
“不了我口不渴,你们喝吧。别抢,一个个来。”
“谢谢二当家!”
吴青州的手下纷纷言谢道,虽然水并不是个值钱的东西,但患难见真情,他们心里都对吴青州更加的佩服。还别说,吴青州的计谋起了作用,你看他,嘴唇干裂,不是口渴是什么?
“差爷?差爷?这里!这里!”
衙役右手揣在怀里,怀里有他刚收的二两多银子,怀里有钱,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美事。他正思忖,待会是去赌了?还是嫖了?可突然又有人叫住了他。衙役回头一看,见江耕耘挤正柱子中间,在向外张望,声音便是他发出的。
衙役一见,这不是先前不懂规矩那主吗?呦,怎么?自己听错了,学会了改口叫起了差爷来?
“叫我?衙役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得确定,毕竟被更多的人尊称,是件更美的事。
“对对对。差爷,就是叫您呢?来来来过来,有点事求您?”
其实江耕耘哪想这样,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他是想的过的,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哪能不受点委屈。
“什么事儿?”
“来差爷,您靠近点?”
“什么事说吧?”衙役靠近了一些,但下意识的,他还是离江耕耘有一定的距离,他也怕啊,他怕江耕耘报复他,虽然这个报复可有可无。
“差爷,实在抱歉,刚才没懂起您的意思,来,这是二两银子。”
“干嘛?”
“帮我也打些清水来,我也渴了。”
“哦…”衙役这才恍然大悟,然后乐意之至说道:“咳,原来是这事?这事早说嘛,何必这么客气?”衙役把先前的“矛盾”解释成早忘了的尴尬,可手却没闲着,一并把银两拿了过来,今儿真是个好日子,他口头上说着马上来马上来,就像是客栈的小二,暴露了他本来的奴态,但实际上,他只是贪财而已。这人一贪财,变态都能做到,何况奴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