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云泽师兄平日里看起来寡言少语的,不曾想竟然是这么个情种,以前有个宫千柔,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姬妾,可这姬妾竟然能给弄丢了!”
“是啊,就因为这事,带那个姬妾回去的两位师兄都被逐出宗去了,真是倒霉啊!”
“被人看着还能丢了,而且还遍找不着人,我看这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说来听听。”
“我觉得人不是丢的,八成是自己跑了!”
“跑了?”
众人惊呼,一弟子十分不解,问道:“为啥要跑啊?云泽师兄相貌好,家室好,修为高,对那姬妾更是宠爱有加,而且听天止峰的弟子说,他当着重离尊者和掌教的面,在天止峰一众弟子面前扬言还要同她结为道侣呢,我是男修都觉得十分不错了,更何况是女修们。”
那弟子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女人的心思嘛,谁能猜的准呢!不然的话,你说说,她一个大活人能丢哪儿去?铁定早跑出宗了。”
那弟子还是想不明白,扭脸看向旁边一直在桌案前调配材料的人:“越师兄,你说说啊,云泽师兄的姬妾到底能去哪儿了?”
越元洲抬起脸,温润一笑:“云泽师兄都不知道,这我哪儿能知道?”
那弟子见他说不出什么来,又回头跟其他弟子谈论去了。
越元洲便重新垂首配手上的东西。
他喜钻研丹药,师尊教的已然学会,便自己研究配些旁的。
现在是在配续骨丹,重伤断骨的修士服之可迅速续接,是对战场十分有利的灵药。
只是缺少了好几味材料。
越元洲往外面看看,细料库送材料的粗使弟子依旧不见踪影。
师弟们还在热火朝天的谈论,他那随侍的药童长生也凑在里面,越元洲摇了摇头,索性自己起身往细料库去。
半路上正碰见过来给他送材料的粗使弟子。
是个女弟子,身姿极为殊丽,即使穿着粗使弟子着的粗布青衣也依旧掩盖不了那婀娜细腰。
那些材料又多又重,被装在一个硕大的箩筐里,她气力小,拖着箩筐走的歪歪斜斜。
怪不得送的慢呢,原来换了个新人,想是那身高体壮的老人偷懒,故意支使她。
越元洲于心不忍,迎上几步想去帮她。
那女弟子费力的拖着箩筐正全神贯注,不防备忽然来个人,被吓到,往后退的时候身体不平衡,一下子就要摔倒在地。
越元洲连忙伸手捞过她的腰,立时那清甜的花香便涌了过来,仿佛捞了一捧馥郁的鲜花在怀里,而手中那腰,细软无骨,盈盈不堪一握。
越元洲心头猛震,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那女弟子稳住身形后就连忙挣脱了他的手,退后两步,微微垂首道谢。
越元洲见她微折如鹤颈的细长白嫩脖颈,耳听娇娇莺语,竟然有些恍惚。
她弯身收拾好了散落的材料,重新拖起来要走,越元洲才回过神,伸手接了过来,温声道:“我是炼丹一脉鸿光仙尊的徒弟,我叫越元洲,你手中这些材料便是要送于我,我已拿到,你就不必再过去了。”
她听后恍然,眉眼弯弯的冲他作礼,转身自回去了。
越元洲看着她没有动。
她是好看的,但修真界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她美的也不出挑,可他竟有些不舍。
花曜刚回到细料库,就被一粗壮的婆子堵在了门口。
“送点儿材料就去那么长时候!小贱人,又去勾搭谁了!”
这婆子叫洪娟,是这细料库管事的道侣,但那管事的怕她,她就成了这里的管事了。
前些日子,花曜从天止峰跑出来后便藏身到了这里。
因为这里是粗使处,大多都是男子,即便是女子,年轻的也不多,更别提生的好看的了。
即使花曜戴了芙蓉面,容貌已经平庸了很多,也依旧招来了这婆子的嫉恨,因为她是那管事的招进来的。
总是处处针对她。
花曜怕事情闹大,引人注意,也总是时时隐忍。
本是天底下最娇嫩爱哭的人儿,只这短短不到一月,纵使再多苦痛加身,也再不会落一滴泪了。
现下被这婆子刁难,花曜垂着眸子,打算继续隐忍,只是她骂着还不解气,竟然还动手推搡起来。
花曜哪里能敌的过她的力气,当时就被推的往后仰倒。
本以为定要摔倒了,没想到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花曜一惊,以为是云泽,连忙挣开一看,原来是刚才接材料的那个弟子。
那婆子也吃了一惊,暗道,他这种正式弟子,并且还是鸿光仙尊的亲传弟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刚才的事情,应是被他给看到了吧。
虽然这样想,倒也不慌,因为她知道,鸿光仙尊的这第七个徒弟,性情最为和善,最多只会嘴上训斥几句,绝不会处罚人的。
她脸上堆着笑:“越师兄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这丫头材料送的慢了?她刚来没几日,不懂规矩,我正在教她呢。”
越元洲眉头紧皱,面色不虞:“教人便是你这样推搡着教的吗!若是让你当了师父,广收门徒,你的徒弟们岂不是要个个鼻青脸肿!”
那婆子忙诺诺认错,听他训了两句果然没有惩罚,心中也不以为意,正等他训完了好回去,却没想到他话锋一转:“我那里正好缺一个捣药的,你既不耐烦她,便让她去我那吧。”
他竟要领这小贱人走!
那婆子心中着实嫉妒,越元洲虽然入剑宗才十几年,但天赋异禀,深受鸿光仙尊的喜爱,并且他本身也是大氏族出身,连入剑宗当人徒弟,身边都跟着侍从随侍。
显贵的很呐!
而且他性格又是那么和善,能跟在他身边,那就是落入蜜罐里了!
这些个粗使弟子谁不想脱离这里,随着正式弟子!
这小贱人的运气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