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梅点点头,看着怀中孩子小手抓挠,嘻嘻笑着,这小辜云早悟两个月就会说妈妈,他不怎么见辜贵,也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意思,可爱肥嘟嘟的笑脸,眼眉清澈极是好看也从不哭闹:“嘿嘿,嘛...嘛”
赵金梅看了看他的嘴脸,想着自己伺候他吃喝拉撒的劳心劲,便心中恶狠起来:“小畜生!生你作甚,抱你走,真要把老娘累死,将来踹了辜贵,也好没有累赘!”看了看边上的军士,直接把孩子给他了,也不曾多取衣服毛毯。小辜云,看着赵金梅走了,一手抓挠,嘿嘿笑着。赵金梅竟不瞧一眼。
赵金梅推开军士,一阵尖酸的走到前军,却等部队都在埋锅结营,但见不远处有一处雪谷,相问韩山童等人辜贵去向,方知辜贵带兵进山查看,自己又不会骑马,所幸回去等着大伙埋锅造饭,跟着吃些不爱吃的饭菜后,等着大军进发。营火通明,方圆数里都等看见雪源中的星星篝火。
今年的冬天比之以往更冷,临时营寨不甚暖和,赵银梅却听孩子哭闹,忙回营寨哺乳,而赵金梅却嫌恶帐内阴寒,只在篝火处和将士们取暖谈天,吃些东西。就到起兵拔斋也没有喂小辜云些什么...小辜云想是懂了,也不哭不闹,眉头轻皱。
后面追兵追的急,韩山童必然需要连夜行军,同将士用了晚饭,渐渐腹痛不知何故。明月照雪,雪源清辉,月光照着山谷只见山中奔来一骑,是个小校想是辜贵传话的人,韩山童端看此人是个生脸,却暗想着辜贵也是一军先锋,提拔新人在所难免故而不问,却听斥候道:“禀明王,辜将军已探得前路并无敌军。还请明王率军移驾。”
韩山童腹部一痛险些摔倒,被刘福通一把扶住:“哥哥,无甚事吧!”
“无事,无事!”韩山童为一军统帅,已然疼得大汗淋漓,却不说一字,想是风雪之夜,肚里灌风有些疼痛。于是起兵出发!心道过了芒砀山就是亳州,哪里敢耽搁。
众人连夜行军,早不见了小斥候,大军行道谷中,岩峭壁,悬崖叠嶂闭住了明月。韩山童忍着腹痛传令诸君下马歇息,他心道自己腹内灌风已经不能再忍,不如下马运功将寒气逼出也好不耽误大事,韩山童刚一打坐只觉得谷风,似鬼哭,似灵啸,无数冤魂在这雪谷中悲鸣。他暗自心惊,生平闯荡江湖,统兵杀胡,再凶险的事也见过,怎么单单一个行军自己就这般恐惧呢?看看山谷已然伸手不见五指,而谷外月华明熙,天地浩然,心中只道是没了月光,旋即让士卒举火。
而自己运功驱寒,忽然间肠如刀搅,心如刀割!一口鲜血喷吐出来!骂道:“不好!中毒了!”韩山童自己不知何时中毒,想是刚才吃饭,但是身边刘福通,诸位将士都没事,怎么偏偏是韩山童中毒,这一口鲜血想来就是韩山童运功催发毒性吐出来的。
谷内火起好像是一个讯号,突然见得悬崖上四面火起,无数弓箭,滚石,火油从天上灌下,山谷两头无数巨石瞬间封住了去路,两边堵满了蒙古兵........
却听山谷之上一人厉声喝道:“此为彭大首级!奉天讨贼!不留活口!”
万仞山谷上丢下了彭大的首级,火箭如飞蝗一般密密麻麻的扑面而来,漆黑的山谷被瞬间照的通亮。数万军卒,瞬间死伤过半,韩山童方才知道自己中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