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的那说书的汉子,长剑一横拦在辜贵身前,辜贵本身怀武艺,本想夺路而去,脚刚上石阶未到门槛,却见那说书的臭老九,剑鞘压胸,辜贵一连抢了数下,都被宝剑拦在前面,瞬时慌了。却听那汉子道:“慢着,慢着,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位仁兄看来和着鞑子想来熟识,他缴了我说书的买卖,你给人做狗的,要不要替主子给点儿?”
辜贵心下一慌手握佩刀,却也不敢乱拔,立刻说道:“那你与我说甚!该找谁,找谁去!”
那说书的一笑:“我是说,仁兄和他熟识,那便帮我给他收尸!”
辜贵心下一惊:“啊?收尸!”转眼便不见了说书人。
蒙古人一旁站着,看着两人对话,用脚踢了踢血泊中的女孩儿,再用刀剑翻过来,想是要挑破衣裳来看看,却怎想,那说书的剑客,提剑而起,只一剑,旁人没有反应,便见得那蒙古人的头颅以被斩下,过了片刻方才知晓!
其余汉兵心下一叹,拔出长刀来,各做守势,更无追捕之意,那说书的剑客看罢哈哈一笑,心道这些军士想来也都是素恨鞑子,只是不敢声张,今剑客杀了他,更无人怀捉拿之意,旋即剑客大步奔城外而去。一路衣袂飘飘,自带一股长风,旋即吟诗而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辜贵听到这里心下更是慌了,却又故作镇定,他自是一方百户,旋即令四下元兵,将数人收尸,在衙门询问方知那说书的臭老九,姓高名启,自称青丘子是安徽苏州一代成名大侠,平日里四散游走,专杀蒙古贵族,汉奸叛徒,还有欺压百姓的恶霸,朝廷几次下令抓捕都无济于事!
辜贵从衙门出来,看着门口的石狮子,思如走马,想着那刚被杀死的小女孩死后无人问津的惨状,暗暗发誓自己断不能再做一个汉人,旋即想起去年所见的韩山童来!自己赶忙回到家中去找他的蒙古老婆,却见那蒙古妇人家中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一身蒙古袍子分外华贵,手上戴的是金,脖子上挂的是银,头上牛角发,垂下来的都是琳琅满目的宝石珍珠,一身紧衣把臃肿的体态显得更是明显,一掌异艳浓妆的肥厚长脸,让着辜贵不禁心中作呕。
辜贵心下慌张,便忙与事情给她妻子孛儿只斤琪琪格说了。
那妇人颇有势力,他父亲是当地千户,而家中正好是成吉思汗的后裔,而与这脱脱帖木儿便是这元庭的当朝宰相有旧,此次脱脱帖木儿正是要率军南下来平叛近日彭莹玉起义的义军,这下便成了辜贵岳父的顶头上司。
辜贵心中算计暗自窃喜,他心道要造反的韩山童和刘福通正同赵金梅有旧,如今赵金梅的孩子快要生了,他若借此机遇说不定能某得一场富贵,若是能脱了汉人的贱籍,变成蒙古人或者弄一个色目人的籍将来吃喝都有汉人供养着,该是多好!
心中大喜旋即家里大摆筵席,叫上两家父母妻儿姊妹,仗着家中有蒙古婆子盘剥一些乡民,换来些鸡鸭鱼肉,酒食蜜饯,各式瓜果,在家中大吃了一顿。第二日带着他岳父给他送给丞相脱脱的介绍信,便出发去了省城。
他岳父虽然只是个千户,但是毕竟是这黄金家族血脉,故而他的介绍信还是有一些分量的。此事按下不表。
却说中秋节前夕秋风瑟瑟,万物萧条,西风残照里,颍州城内一片纷扰;见得那瘦马天涯依古道,萧山寂寞侵野草,看得人好生寂寥。各路江湖人士按下盘踞,但城中无奈有大量蒙古军驻守,一时间起义绝对无法拿下。是以为首头目,尽汇集在城边的刘祠里,商讨大事。却见的堂中分做着几路义军将帅,为首一人便是韩山童,主次分座“铜拳铁脚”刘福通,江淮大侠“玉麒麟”郭子兴,“急先锋”孙德崖和诸多明教将领以及江湖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