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云心中忽然一笑,十分开怀,旋即又给小凉添了酒,给她夹了灌汤包吃。
小凉见辜云今日对自己舒朗万分,两人竟然说说笑笑,又是感怀遭际,一路风波不断,难得安逸,一并疏懒的看着落阳。
这黄酒好喝,却也后劲十足,小凉大大咧咧,来自现代和辜云相处久了二人也互不避讳,她似一个小猫一般枕在辜云的腿上,静静睡去口中竟然喃喃说着:“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辜云登时震惊,这个称呼只有当年所救的倩儿如此称呼过他,莫不是这小凉想起来,他心知小凉之前所言非虚,虽然说起话来看似天马行空,但条理清楚并不是什么失心之言,况且就以小凉的天文地理的学问等等诸多见解,也不是不学无术之论,辜云一时间思绪万千,既担心起了倩儿,又挂念起了小凉,只解开长袍,披在她小小的身子上。
忽然钟声远传,十里闻声,星空之下惊醒小凉。钟声所传之处正是东京大相国寺,大相国寺也是唯一富丽堂皇远胜前朝的汴梁旧地。
烛火缭绕,烛光昏黄,小凉在辜云腿上爬起,睡眼慵,俏媚的娇躯伏在他身上,柔情万千樱唇贴着辜云耳畔,一阵温香传来:“辜云,哼哼你看我好看嘛看我快一点!”
小凉捧过辜云的脸,纤瘦柔柔,很是舒服:“呐呐呐,该死的小淫贼,能不能让我亲一下下呢?”
辜云顿觉身子一麻,小凉的纤躯软软嫩嫩的,温香扑面,一缕软玉卧在怀中,心头不觉一荡,他见小凉明艳绝伦,俏丽无双真是美不可言,若是能厮守终身岂不是好,却想起这厮守终身四字,心头触动,却又想起雪娘来,顿时间对其他颜色再无思念,一把推开小凉,道:“蠢姑娘,你喝多了!”
“嗝我没多,我嗝没多。”小凉道:“我给你说,我东北张小凉,我陕西一枝花,我嗝我会还会唱叻太阳出来咦哟喂,天地宽来么咦哟喂!青山脚下水弯弯,曲折折来十八弯....”
辜云无奈,小凉用着东北口音说着自己是陕西一枝花,却用湖广唱调唱着自己是是四川人的歌。
辜云知她酒醉,将她玉躯扶住,却以手指凝气,点住香肩;以真气输送游走浑身上下各处经络,届时辜云内伤未痊愈,肚子上的外伤也未尽好,隐隐作痛,却把真力输入小凉身子,只见一股水滴点点从小凉指尖滴出,一时以为是汗,却头也不痛了,却闻见这水滴竟然酒香四溢。
小凉的身子自小就吃飞燕阁的香料药材长大,自带着一种撩人淡香,怎知这酒水被小凉的身子经络一过,竟然更是香气四溢,萦绕满庭,辜云只道这个姑娘是个宝贝。
辜云功力使完,足足逼出了三大碗的酒来。
却见小凉忽然神色低垂,喃喃念叨:“对不起,辜云!我,我的脑海最近里有很多倩儿的记忆...”
辜云不知是喜是惊,忙道:“如何?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倩儿怎么样?”
小凉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现在只能记住飞燕阁里交给倩儿的一些武功和技艺,至于别的都是零零散散。但是倩儿的记忆里,却只有一个叫神仙哥哥的男孩儿,却是永远记忆犹新挥不去也忘不掉的...”小凉一双泪目楚楚望着辜云,竟然不住哽咽。
“......”辜云无语。
“所以,我现在有点害怕,我怕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张小凉,而是倩儿!我怕我已经死了。”小凉的意思很明白,她的身体里有倩儿的记忆和自己灵魂,然而灵魂也是可以被记忆所改变的,若是假如占主导地位的记忆是倩儿,那么小凉的思维将被取代,那么小凉是不是就算死了呢?
就算这个灵魂是不是小凉,但是长久以来这个灵魂的思维和思考,都是以小凉的身份和思维所思考下去,那么这个张小凉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倩儿的灵魂承接了张小凉的记忆,那么真正的张小凉去了哪里?如果倩儿的记忆找回,重新占据了身体,那么心中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凉,也就是从那个真张小凉独立出来的记忆和思维,是不是就算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