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三人走上前,那紫阳真人似乎已察觉三人所在,缓缓睁开眼睛,慈祥的一笑,“回来了,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二人了。”楚铩跟百里破军见了紫阳真人,纳头便拜,道了声吉祥,眼泪随即流了下来。楚铩哭着道:“师傅,曲师兄他…去了…”
“什么…”紫阳真人到底还是一派掌门,仅略一失色,便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岳辰正待上前参拜,却见后殿门外吵吵闹闹,两个老道一边争执一边走了进来。
“掌门,玉旋这家伙又要弄一个什么比试拳脚的大会,可我觉得还是论剑好,我武当清风剑、太极剑可是镇派绝学!”前面的那个道士要年轻些,一袭藏蓝色道袍,头戴
太极道冠,留着一捋胡须,浑身散发着一股锐气。此时走进来,朝着紫阳真人侃侃而谈。后面那个道士鹤发红颜,精神矍铄,留着一把五柳长须,穿着一身邋遢的旧道袍,跟进来便拉着紫阳真人的手道:“胡扯,我武当太极拳、长空指、推云手,哪个不是冠绝天下,掌门,你说是也不是?”那紫阳真人一见这二人,不由的又叹了口气,索性闭上了眼睛。
楚铩跟百里破军见了二人,连忙上前叩首,一边说着祝词道:“师傅,天玑师叔,新年快乐,祝您二老长命百岁。”原来这二人正是当今武当派剑宗一脉领头人天玑子跟那拳(气)宗执牛耳的玉旋子。玉旋子见了楚铩、破军,顿时乐了,道:“好好,你们这两个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天玑子也微微一笑,“同乐同乐,楚铩,悠扬呢?你们不是寻他去了吗?”楚铩二人一听这二人问起,又是声泪俱下。
岳辰见是时机,忙上前见礼,将那日渔村之事的来龙去脉详细道出,说到曲悠扬最后抱着韩似锦同归于尽处,那三个老道皆是面露悲色,流下泪来,这么多年来,三人皆是看着曲悠扬长大,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那黑发人。
岳辰又将那曲悠扬断剑从背上卸下,交予紫阳真人。那紫阳真人还未接,天玑子已是颤抖的伸出手,抢过那把剑
。“我那苦命的徒儿…说好年关回来,可你人去哪了…这过的什么年啊这是…”天玑子老泪纵横,哭的伤心欲绝,引得那周围人纷纷过来驻足观看。多年来天玑子跟玉旋子拳剑相比总是打成平手,所以将希望寄托在门下弟子身上。而那曲悠扬打小便跟在天玑子身边习剑,乃武当年轻一辈的翘楚,假以时日必是武当的中流砥柱,甚得天玑子喜爱。如今落得个身死,这最悲伤的,莫过于一手培养其成材的天玑子。
片刻,还是紫阳真人最先稳住心神,喝退了周围好奇的围观之人,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走上前亲手为哭的悲痛欲绝的天玑子拭泪,拍拍天玑子的后背安抚道:“切莫再哭,都一把年纪了,徒子徒孙们都要笑话了。”玉旋子也忙上前安慰道:“莫哭了天玑,这大过年的,别叫晚辈们笑话。咱下个月的比赛改作论剑大赛还不成么。”那天玑子一听,扭过头来,抹了把鼻涕朝玉旋子道:“此话当真?掌门跟这几个小辈可听着呢!”“当真当真…”玉旋子忙道。“那好…”天玑子这才擦了把眼泪,不再哭了。却惹得那紫阳真人摇头苦笑。
随后,岳辰被那紫阳真人跟天玑子盛情挽留,成了这武当的坐上宾。而在这武当的小驻,也从此改变了岳辰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