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援手
不待四人悲伤,那村内石阶上却又走下一人。只见其手持乌金钢刀,一袭红锦袍。望见四人,又看了看死去的魏不羁,好像明白了什么,只道了句:“有趣…”随即缓缓朝岳辰四人走来…
此时的岳辰四人,一个被火烧成重伤,三个经过连续的打斗,也不曾调息,已经累的连站立都觉得吃力。眼前此人看着也不似寻常之辈,再教四人上去拼命,可谓是难上加难。那西门煜城知道三人此刻已然乏力,自己虽然被烧,却都是些皮外之伤。想到这西门煜城朝三人道:“你们先且调息着,我拖他一会,届时我们再一起上。”三人点点头,道了句小心。西门御城爬将起来,朝着那人一拱手:“还未请教尊驾姓名。”那人冷笑一声:“也罢,黄泉路上别做了枉死鬼。记好,爷爷叫钱昔之。”说罢单刀一横,便要取那西门煜城性命。
而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场面发生了。那本倚靠在渔村门口一直不曾出手的叶洛然见了钱昔之,突然纵身冲了过来。那西门煜城本待躲闪钱昔之的单刀,叶洛然赶到其身前,愣是用双手接下了钱昔之扫过来的一刀。原本在后面打坐调息的三人皆是一愣,能徒手抓住刀刃的,那武功得
有多高?而西门煜城就在身前,瞧的自然是真切。却见那叶洛然双手套着一副轻薄如纱的黑纹手套,上面还略微泛着些许黑光。煜城常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自然眼尖,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又晓得这叶洛然开始不曾出手,这一出手必有缘由,也不多事,当下退开一步,任由二人相搏,自己则坐回三人身边盘腿看起了热闹。却惹得一向忠厚的岳辰跟曲悠扬一番牢骚,埋怨他不上前助拳。煜城却道:“你且看…”
只见这叶洛然与钱昔之相搏,钱昔之刀法刁钻狠辣,处处往那叶洛然双目、脖颈、下盘挥刀。叶洛然则手眼犀利,身法极为灵活。拧、转、伸、缩、闪等法使得淋漓尽致,从容不迫的躲着钱昔之的刀却并不急于出招,好似在陪其玩耍一般。
这几十招过去了,钱昔之却伤不了叶洛然分毫,自然打出了火气,当下一刀劈下,内中却夹着内气。叶洛然则突然强运内力,一招金鸡抖翎从容的化解开来。钱昔之见状晓得厉害,不敢再攻,只是一味的持刀防护。可叶洛然却已然不给他机会。手指的第二、三指节勾屈,手背后张,竟是呈鹰爪!紧接着爆喝一声,狂风骤雨般攻向钱昔之。抓、打、拿、掐等技法施展开来逼的钱昔之节节败退。倏然掠近钱昔之,直击钱昔之面门!那钱昔之倒也非寻常之
辈,慌忙收刀护住面门,叶洛然手爪击上去,只听‘当’的声响,却是留下了两道白印!见此招未奏效,叶洛然猛地变招,双臂延伸,单腿上翘,右爪从钱昔之刀下向上一撩,此击已是蕴含了内劲,一下子将钱昔之击了个趔趄。那叶洛然岂会放过如此良机!滑翔过去,双爪快若闪电,又是一招鹰翔霆击将那钱昔之一下子击倒。紧接着一招鹰扬虎噬,将那钱昔之踏住连击六下,悉数打在其面门上的太阳穴、鼻骨、颌部等处,这几处皆被习武之人公认为面部的要害。钱昔之挨了这六下之后,手掌已然摊开,无力再握住那手中兵刃。可叶洛然却两眼通红,依然在不停的捶打,似是着了魔怔一般。
见此情景,岳辰忙上前拉他道:“叶兄,此贼已死,放手罢。”那叶洛然却头也不回,猛地一甩,将岳辰掀倒在地。不住的咆哮着:“这个畜生就这么死了!不!这太便宜他了!”说罢又是一番捶打,竟将那钱昔之的面部砸的深凹进去,红的白的溅了一地,方才罢手。随即又伏在地上大哭道:“爹!娘!孩儿为您报仇了!”岳辰四人看的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再上前劝阻。待那叶洛然哭罢,岳辰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叶兄,你…你没事了吧…”叶洛然又瞪了眼死了良久的钱昔之,这才为众人娓娓道来。
原来这钱昔之为了钱财不择手段,就算是自己的亲兄弟
也不例外。当年,其父去世留下了不少的家产,可遗嘱中将大部分家产分给了钱昔之的同胞弟弟,也便是叶洛然的父亲。于是那钱昔之心怀怨恨,为了获得遗产,他先是收卖了叶洛然家的管家用毒毒死了其父亲,最后连其妻儿也不放过。可怜那叶洛然的双亲跟他那才两岁大的弟弟便这么死在了钱昔之手中。可他却不知道,叶洛然当年侥幸在外翁家中,逃得一难。之后便化名叶洛然投师燕京锦衣卫,习得锦衣卫诸般武学。艺成后便走出师门苦苦追寻这钱昔之。钱昔之虽是在锡山衙门当差,却常年外出与那诸地强盗山贼勾结敛财。前些日子他打听到锡山韩家公子韩似锦花重金请钱昔之来太湖助拳,围剿那赵子亟。于是便连夜南下,从燕京赶来此处,只是未见钱昔之他不敢妄动,唯恐损了气力杀不了钱昔之。如今却是大仇得报,多年的心事也了却了。又朝岳辰四人行礼道:“若非四位跟那位死去的兄弟,我若想报仇也绝非易事。”说罢纳头便拜,四人连忙将其扶起,却是少不了一番唏嘘。岳辰心想,若是这叶洛然方才肯出手,那任君行只怕也死不了。可是生死各安天命,又岂能怪得他人呢?
说话间,那一旁的树丛中似乎有些动静,西门煜城眼尖的很,走过去一把拽出个人来。众人望去,却是一个老者。那老汉一把年纪,此刻吓得抖如糠筛。岳辰连忙上前好
生安抚道:“老伯莫怕,那些强盗已经死了,我等是来拜访那位高手赵子亟的。”那老汉一阵狐疑,待见了那魏不羁、钱昔之的尸体,方才肯信。随即却又老泪纵横,朝着众人哭诉道:“诸位好汉,老朽是这儿的村长,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女儿。他们来了好多人,还有个道士,掳走了我的女儿…”村长说着便是一拜,岳辰赶忙将其扶起问道:“老伯,那道士跟您女儿现在何处?”村长一指前面道:“在前面那间祠堂,老伴儿走的早,女儿可是老朽的命根子啊…她不能有事,诸位大侠求求你们…”村长又是一拜,再抬起头来看时,岳辰五人已朝那祠堂方向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