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内
烟雨庄内,累了一天的三人寻了一家客栈,吃了些东西倒头就睡。第二日三人又合计一番,纳兰独舞的师命已经完成,此前也从未来过这江南一带,于是乎闲情雅致涌上心头,与岳辰二人结伴在这烟雨庄游览一番后又观了那枫晚林、寒山古寺。便往那苏州行去。哪知,这路上,却是遇到了怪人。于是三人站住了脚,驻足观看。
苏州从古至今风调雨顺,享有天下粮仓之美誉。所以岳辰三人在路上沿途望去,皆是水稻庄稼。这也便罢了,可那田间却见了三个怪人。第一人被那二人称作为‘戒八叔’,一把年纪,骨瘦如柴却舞弄着一把少说四十斤沉的乾坤钉耙,不知道他是哪来如此大的力气。第二人名唤‘田乐翁’,面如黑锅,一把虬髯须,一身精壮的肌肉看着孔武有力,却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戏云叉。按理说这搬运粮食禾苗,都应该是用如那钉耙一般粗长的叉子,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令人啧啧曾奇。第三人被人呼为‘采禾人’,整个人带着一个斗笠,挽着裤腿,显得其貌不扬,可其手持的两把收柯镰在田中收割庄稼,速度之快堪比武林中的快剑手。
这三人先是在田间,那戒八叔一边舞弄着钉耙,一边吹
嘘到自己年轻时候一天能开它多少荒地。一把钉耙举过头顶,舞弄的摇摇欲坠,纳兰独舞看着一边担心他砸在头上一边却捂着嘴偷笑。而那田乐翁则讥笑这戒八叔吹了一辈子牛,到老还不消停。唯有那采禾人闷声不吭的收割着庄稼。
随后戒八叔似乎被这田乐翁笑恼了。怒骂一声,举起乾坤耙便砸向那田乐翁。田乐翁一下子严肃起来,手中戏云叉朝天直刺,硬是迎上前硬顶住了那乾坤耙势大力沉的一击。随即那田乐翁掌中生出一道劲气,拍向戒八叔。戒八叔侧身躲闪,反应快的似年轻人一般。紧接着又还回一记钉耙。田乐翁再次硬接,两人在这农具上较起了力气,随即两人竟然竟然周身散出微微白气,周围的庄稼被迸发出的真气吹得猎猎作响。
岳辰三人一阵惊讶,看不出来那务农之人竟是两个高手!正当惊讶之余,收割庄稼的采禾人站起身来走向两人,放下那收柯镰,两手各抓着两人一臂,同时周身泛起微微碧光,一点点将两人硬是分了开来!“打什么打,老大不小了!戒八叔你的腰又不疼了?田乐翁你工钱不要了?!”采禾人将斗笠摘去,却是一张英俊的脸庞,只是那沿着右眼斜下有一道刀疤看得甚是惊心,观其年纪似在而立之年。
被这采禾人一训斥,戒八叔收起钉耙,一屁股坐在田边默不作声。而那田乐翁则走向田间,将那采禾人收割的庄稼码在一起,数百斤重的庄稼竟被这田乐翁一下叉起,轻松将其放在田边码好。之后再度走回田间,往返数次,竟粗气也不喘一口。岳辰三人看得咋舌不已,果然高手皆是在世外的多。看罢,三人再度前行,往这苏州城西门走去。
此时已近苏州,三人皆是初到江南,人人感叹这江南风光无限好。城外百姓人家坐在茅屋前喝茶逗乐,孩童们相互嬉戏,其乐融融,好不惬意。再观那周边景色,真应了韦庄的那首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恍惚间,三人都有些流连忘返,恨不得此生便在此到老。
苏州城,带甲军士于城门处把守警戒,虽不及那帝都金陵,但众将士一个个精神饱满,倒也别有一番风范。进得城来,商铺林立,大街小巷买卖之人数不胜数,虽繁华不比金陵,但若说热闹,这苏州不逞多让。此外,苏州城里石桥流水,杨柳成荫,这城水相结,水在城中,城却又在水中,魅力无穷。让这初下江南的三人大开眼界。三人一行东瞧西逛,哪里热闹便往哪钻。见前面人多,若雪一头
扎进去。却是一个身穿深色马甲,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精明强干,双目炯炯有神。只见他身后停着数辆牛车,车上堆放着许多杂货,又是药品又是毛皮布料,样样俱全。这人敲着一面小铜锣,当当作响,片刻间见诸多人围了过来,便开口吆喝道:“诸位乡亲父老,小人秤千金,走南闯北淘得这些许宝贝,识货的不妨上前来看一看,价钱公道,若是少二两以上,小人情愿倒赔诸位一斤看一看瞧一瞧了”这乡亲父老一听有这好事,这卖货之人买家人多了称算出岔子可是常有的事,再看这秤千金牛车上的货又好东西,于是纷纷上前抢购。秤千金带来的伙计有那么三四个,可称斤算账却是秤千金一人包揽,他的那杆秤看似平凡,实乃玄铁所制,一个秤砣达十斤之重。可却不知他如何算的,称算起来从不多差二两。眨眼功夫一车的货物就被抢购一空。见这般热闹,若雪也挤进人群中去,挑挑这个,看看那个,都是些新鲜玩意。
岳辰见若雪进去挑货,刚要跟独舞说话,却见独舞竟也跑去了一家首饰店。岳辰摇摇头,不禁莞尔。突然,他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四下望去,巷子里一个中年男子在一直盯着他。岳辰与其对上眼,只见那人已至中年,一脸的酒云彩,酒糟鼻,络腮胡,头顶的发丝基本谢光了,算是一个半秃。斜倚着墙壁,左手拿着一个超大的酒葫芦,右手
右臂处架着一根乌金拐,竟是个跛子。
两人相视片刻,那跛子突然勾了勾手指,示意岳辰过去。岳辰一怔,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可出于好奇,岳辰还是走了过去。走近这人,一股浓重的酒气从他身上传出,饶是岳辰会喝酒可还是受不太了。丐帮的?怎么跟谢小酒一个德行…岳辰心里嘀咕道。
“年轻人,外来的吧!”这人说话冷冰冰的,一个劲打量着岳辰。“是的,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岳辰强忍着酒气问道。“哼哼,好说,叫我金拐陈就可以。”这金拐陈依旧冰冷,猛地又问道:“年轻人,你来此是为了九阴真经吧?”“什么….”岳辰被问得一愣,心中想着怎么现在走在哪里都被人当成是觊觎真经之徒呢?
那金拐陈见岳辰低着头闷声不吭,以为被自己说中。瞬间脸色大变,怒骂道:“苏州是有一份真经残卷!可却不是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所能得到的!”金拐陈右手的乌金拐瞬间朝岳辰抵了过来,岳辰正在想这真经之事,却不曾想这金拐陈说变脸就变脸,一下子被拐杖击飞,撞入巷子内去!所幸这一路走来岳辰并未荒废了海师傅教他的坐忘内功,每日勤加练习,被击飞的瞬间自然反应般运起坐忘功,受到的伤害方才没有那么剧烈。
岳辰倒地后连忙站起,见这金拐陈来势汹汹,当下也顾
不得辩解,拔出背上宝剑,使了一记折风剑法的剑出蓬莱,迎上金拐陈当胸便刺!金拐陈虽是个跛子,可拄着那乌金拐走动奔跑竟比寻常之人还要利索。乌金拐杖向上一提挡住岳辰这一击,回手便是一记蛟龙出海!岳辰不敢托大,收剑护胸,隔开拐棒又来了一招瞬步回削。二人你来我往,片刻间拆了十余招,可越往后岳辰发现这金拐陈虽跛却并不碍事,左腿金鸡独立,苦练了一手好桩功!右手单臂持拐,势大力沉却又灵活多变。再过几招自己恐怕便要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