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琛紧赶两步，跟到身边，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要那个发簪，跟你真的很配。”

江灵均坦诚地回道：“上次你送我那个蝶翼银钗，是兰珠轩特制的，全天下独一份，这么重的礼，我还没想到回什么礼呢，怎么能再收你的礼。”

徐其琛深感受伤，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灵均，你心灵剔透，不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吧？”

江灵均从怀里拿出千丝结，无比爱惜的捋顺千丝，郑重地对徐其琛说：“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我不管你对我什么心意，我都无法判断你能维持多久。所以我不认为我们可以有超过朋友的关系。”

徐其琛没想到江灵均拒绝得如此干脆，苦笑一声，“像你这样理智的女孩，实在少见。”

江灵均倒是笑了，“那可能是我在百草阁见过太多被情所伤的姑娘吧。”

徐其琛：“那这千丝结？”

江灵均：“若有未来，我等你给我亲手戴上。”

身后不远处烟花突然炸裂，点亮了漆黑的夜空。路过的行人纷纷涌了过来，徐其琛一把把江灵均护在怀里，替她挡住蜂拥而上的人群。

江灵均把头贴在徐其琛的胸口，看着天边不断上升、炸裂的烟花，如此良辰美景，耳边是心上人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却惦记着自己魂魄不稳，是命薄之人，哪怕今晚已经听到了徐其琛近似表白心意的话，也不敢接。

江灵均低声呢喃，自言自语道：“我不光是命薄之人，还是薄情之人呢，呵呵。”

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但是徐其琛依然在这万分嘈杂的环境中，一下子捕捉到江灵均的喃喃低语。

原来你是怕自己不久于人世，可是我背负十万幽冥，再加上你的万千生灵，封灵笔的灵气越来越弱，我又能活多久呢？

也许我们无论经历多少万年，都没有相濡以沫的缘分吧。徐其琛越想越苦涩，却只能全部咽进心里。

徐其琛低下头，嘴唇贴上江灵均的耳尖，轻声道：“天凉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耳边萦绕着徐其琛低沉又有些嘶哑的声音，好听到心情加倍放松，心里暗自嘀咕，徐其琛的声音不会是什么特别的幻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