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人?”
听着她那带着浓浓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陈小川眉头一挑,突然咧嘴笑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人种,不配见到我们华夏的神龙罢了,所以,我宁可看着它浴火升天。”
冷艳少女那双狭长双眉骤然拧起。
来这片名为南陵市的土地多日,每次见到的,不都是些因为畏惧田中家族的财富威望,而卑躬屈膝的人?
像陈小川这样又臭又硬,仿佛茅坑里的石头的,可还真是头一回。
不过,倒也挺新鲜。
她眯起那双充满危险气息的大眼睛,上下扫了陈小川一眼。
还没开口,反倒是身侧那名随行翻译忍不住了。
“田中小姐是来咱们南陵市投资的贵客,你是什么人,说话记得小心点!”
陈小川冷冷瞥了眼那个翻译。
那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梳着大油头,留着两撇小胡子,瘦瘦的脸颊,以及那似乎永远都站不直的腰。
嘿,还真是一副汉奸的标准长相。
“我是华夏人。”
陈小川没有多说,只是沉声开口,冷冷的怼了回去。
“你,你…”
那名随行翻译显然听懂了陈小川的话外之意,一张脸顿时就涨得跟猪肝似的,窘迫得不行。
这副滑稽的模样,把陈大栓几人都给逗乐了,纷纷低头笑个不停。
那人被笑得更是无地自容,狠狠瞪了眼陈小川,然后连忙恳求的望向冷艳少女。
“田中小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用不着和这种刁民多费口舌。”
田中雪樱一直在暗中观察。
这个举止古怪的年轻人,按理来说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他本该凭着一腔热血爆发出来才是。
结果,却是用这种焚灯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行事姿态,未免也太内敛了些,根本不符合他的年龄嘛。
当然,这也不能怪少女识人不准。
实在是因为陈小川在短短半年之内,就经历了数次生死边缘,一颗心境早就打磨得波澜不倾。
寻常羞辱,还真难以动摇他的心绪。
没看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田中雪樱也不准备再呆下去浪费时间了。
刚才她已观察过,场上那些舞得正欢的毛龙灯,无一例外,都没有见着装饰有那种墨云纹路般的竹篾。
眼角余光扫到地上那逐渐干涸的灭火泡沫,露出了一架架被烧得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