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欲言又止,立刻被老头话堵上,“北凉坐拥三十万精锐铁骑,北凉与离阳的香火情早在赵家先皇死亡时就消耗一空了,你徐家和赵家又有家恨,现在给你机会,你就不心动?换我年轻时,早就剑指离阳了。”
“而且你师父是铁了心要斩掉离阳气运,到时候事情一大,可就不是北凉一家的事情了。而是天下大乱,龙蛇起陆,到时草莽化蛟成龙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凤年抿着嘴唇,思索许久,问道:“那我师父能有多大可能成功?”
李老头用袖子擦了擦胡子上的汁水,吹胡子瞪眼道:“你问我,我又问谁?”
“你师父向来是个善于藏拙的人,当初我以为他决不能轻易从北莽脱身,那料到那么容易,还上演一场飞剑取人头的戏码,谁晓得他有多少后手与底牌。”
徐凤年呲牙,脸皮抽搐,随即长叹一口气:
“我感觉我是上了贼船,像青楼清倌人被开了苞,现在想反悔都不成?”
“反悔?”
“天底下不知多少人羡慕这等好事!”李老头嗤笑道:“你以为这事轻而易举,你可就躲在后面随意放屁,这雨落不到你头上就不是雨了?”
徐凤年沉默,恭恭敬敬抱拳行了一礼。
李老头坦然受之,却听徐凤年又道,“我师父对上王仙芝如何?”
“现在还差点火候,若是能完成离阳一事,那就有好戏看了。”李老头想了想,继续道:“除了他之外,你那个听潮亭的白狐儿脸若是出楼的话,再碰上一些际遇,多拿几个十大高手练练手,磨砺个十几二十年,差不多能战一战王老怪。还有你师姐轩辕青锋,路子太野,剑走偏锋,不清楚你老师怎么给她选的,不过她若能将一身武道融会贯通,走出新路的话,那就是王仙芝第二。”
徐凤年一脸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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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衣修长的人影在平坦的官道上掠过,缩地成寸,如同一阵风无痕,眨眼间一闪而逝。
快要临近城池时,才稍稍放缓奔掠速度,仍是远超骏马疾驰。
陈俊自两禅寺出山跨千里而步行朝离阳皇都太安城进发,突然停下了脚步,也是第七次停下步伐。
这一路走来,他遇上了不少离阳王朝派来赵勾高手,拢共击杀十三位金刚境,六位指玄境,一位天象境,陆地神仙境界无一人,而一品以下者过五十。
他想以战养战!
此时在官道上站在三位金刚境,两位指玄境,是罕见的大手笔。
三位金刚境高手结成三才阵,两位指玄是顶尖的剑道高手,并未立刻攻击,而作气机牵引,试图见缝插针,发出最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