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口粗细的土刺瞬间刺穿了羊皮卷，白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尖叫。

不远处，林修齐的身影出现，他丝毫没有理会四散惊逃之人，而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虫哥，那个卷轴散发出的白光是神宗的圣光吧。”

“没错！神宗总部好像在北美大陆，来这里乱砍乱伐很正常！”

“没想到工头用这种方法蛊惑人心！”

“小子，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了！难道你要保护所有的小动物？”

“不是啊！赶上了就管管！我也没伤人！”

“这一次你管了，下一次你也管得了？而且这些人只是来工作的，工程无法进行，他们就没有收入，或许家里有十几个孩子等着养呢！”

“十几个？这么厉害的话，他们的国家就出钱养了吧！”

“本仙就是想告诉你此刻的决定看似正确，经过一番因果之后，未必有好的结果！这也是你们人类经常说的‘好心办坏事儿’。”

“虫哥，你哪来的一嘴俏皮话啊！”

“小子，你以为本仙在找茬？修炼不易，修为越高，精神方面的影响越大，你若无法坚持自己的信念，一定会遇到大问题的。”

“好啊！今天我就和你说说！你说我影响了那些伐木工拿不到收入，养不起家对吗？”

“没错！好心办坏事儿！”

“这些伐木工身体这么强壮，分分钟可以从事健身行业，经过短期培训更是可以选择很多职业，若当真因为不能伐木就饿死了，那不是因为无能，而是因为蠢！一方面是动物的生命，一方面是让我的同类辗转一番，你觉我应该不给同类添麻烦选择让动物去死？另外，若是经过一番辗转，或许这些伐木工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职业，从此飞黄腾达。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还活着，还有选择，但动物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难道你能管得了所有动物？”

“为啥要管所有的动物，你问过动物愿意不愿意吗？”

“也就是说你只是一时兴起，根本不考虑影响，归根结底只是自私喽？”

“然后呢？自私怎么了，我的自私也是问心无愧，其他修士还随意杀人呢？还把凡人当蝼蚁呢？难道我一定要有能力拯救全球的动物之时才出手？那我是不是愧对了今天死在我眼前的动物，如果我真有普度众生之心，今日的见死不救必然成为心结。我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此时此刻我觉得这么做正确，或者说合乎心意，我就去做，明天发现错了，我就调整，发现伤害了别人，我就补偿，若是按你的说法，不能想出十全十美的方法就不去做，那什么都别做了。我都是灵动巅峰大修士了，救几只动物还不随便，修个屁练，没意思！”

“咳咳！本仙也就是随口问问……”

“我知道虫哥你是好意，在为我设置一些思想上的关卡，但有些选择真的很难做出决定。正如你所说，或许我的一个行为会伤害一个家庭，或许他们饿不死，但伐木工丢了工作导致离婚很有可能，孩子在极端的环境下成长，之后危害社会也可能，到头来或许真的是我的决定造成的。但我不去想那些，我觉得那种极端结果出现的概率很低，更有可能是他们顺利再就业，全家共渡难关。如果你认为一定要直面两难的选择才叫合格，我宁愿不选。”

“但大多数时候你无法决定即将面临的选择！”

“按照你的说法，我若是真的可以冷静地做出残忍的选择，那就是麻木不仁，行尸走肉，即使修为再高也是个屁！再遇到两难的选择，我依然会纠结，依然会按照心意去选，如果事后知道是有人刻意为我设置的选择，我就弄死他，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不错！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

“直接撕考卷！再打出题人一顿！”

“……”

做了一次短暂的环保主义者，林修齐觉得心情很好，想来他这一次来黎蛮部落，虽然意在灵气水滴，却不会强求，若是能够得到，只是储备更充足，若是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影响。

他散步一般走在雨林之中，鸟鸣兽吼，风吹叶落，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