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勇气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就瞬间得无影无踪。

勇敢地面对，好像

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简单。

苏盛全却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跟自己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人，她在想什么自己都能毫无难度地看穿。

也看穿了她此时的心虚与难堪。

走过去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柔声对她说道：“彩影，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跟师父说，不要憋在心里。”

关彩影却浑身发冷。

对的，他就是用这幅表情，迷惑了她几十年。

但狠狠地把她的信任撕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哪有这幅模样的半点仁慈？

都是假的。

他最后教会她不再天真。

她的慌张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冷静。

眼里只有一点点怜悯的情绪，毕竟她的师父，是一个可怜到只能培养一个几十年的徒弟来为他谋取利益的人。

苏盛全一看她的表情，心里蓦然一慌，急忙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满是关心：“彩影，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也一向这样隐瞒心里偶尔的不安，然后用这种表情，来哄她吐出心里话。

“啊，我就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来这里，是来跟您道别的。”她浅浅地微笑着，天生的漂亮五官上显得她非常柔和，没有攻击力，但现在说出的话，力度却堪比雷电，狠狠地把苏盛全劈懵在了原地。

关彩影坚定的决心让她没有心软，甚至连一点喘气的时间也不肯给他。

“您对我很好，好到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所以我对您怀着无比的感激。”她缓缓说道，“但您把我培养成了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我无法再接受您的目的和行为，哪怕我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绝不容忍。”

铿锵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层层的回音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耳朵里闯了一次又一次。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脸上的表情也如同走马灯花一样变了好多种，最后慢慢定格在了阴沉上。

“这些东西，是苏熙诺告诉你的？”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发现的。”她不想把事情牵扯到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