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这哪是时来运转、好运相随,而是霉运伴身。
杭州任上已满三年,虽不算是兢兢业业,也算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在他想着可以高升之时,却遇到了陆珏又得罪了他,虽然没有钱财尽去、家破人亡,还是掉了几层皮。
好不容易将养生息两年,想着利用这次机会从头再来,却又因为一件剪不清理还乱的官司,又遇见了乔木南,只能感叹命运弄人啊!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办,只要查清事实还人公道,把人放了自保绝对不是问题。可他那份侥幸、虚荣、过不去的心理在作祟,让他不想错过这次这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
江南的陆家多大的名号,真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哪里还能等到这么好的机会!可心里的纠结、恐惧不是骗人的!
自从得知乔木南要插手此事,王文安担惊受怕了好几日可,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结束了一上午的公事,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便想着好好的享受午间时光,可刚坐下来拿起筷子,还未来得及吃一口,就被急匆匆冲进来的下人打断了。
这进来的下人也是没有眼力见,也许跑的太急,也没控制好气息,直接喘着粗气大声地嚷叫一声:“大人……”
“吼什么,我不聋!”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王文安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杵到眼睛里,他闭了闭眼睛忍下那口气,可还是抬手一巴掌拍在下人的头上。斥道:“火烧屁股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这一巴掌才让下人意识到,大人这是生气了,后怕的咽了咽口水,看着大人的脸色,用小的几乎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门外有个叫乔……”
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的声音,王文安竖着两耳朵也没听清,又忍不住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气道:“声音大点,没吃饭呀!”
“门外有个叫乔木南的人想求见大人!”那是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一口汤没咽下去差点被这一声吓得呛死了,王文安扶着桌子,弓着身子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刚要发火,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在说什么。猛的站起身,紧紧抓住下人的手臂,屏住呼吸问:“你刚刚说谁要见我?”
又在下人要大声回答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说:“平时说话的声音就可以了!”
“是!”来人害怕再惹大人生气,用尽全身力气保持自己的声音,却因为用力过度显点颤抖:“门外有个叫乔木南的人求见大人!”
一声响手里的汤匙掉进了汤碗里,溅了他一身,一瞬就晕了一片。他就跟没有察觉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低喃了一句:“完了,他还真的来了。”
下人提着胆子推了推王文安,抬手在他眼前晃着手:“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啊?!”王文安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下人一眼,拍开他的手,用手用力在脸上搓了搓,低声喃喃了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不如就见招拆招吧!
下人没有听清楚,心里没有了主张,只是小心翼翼的问:“大人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王文安还在想着是福不是祸这个问题,没能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门外的乔木南?”下人又说了一遍。
“乔木南?哦!!”王文安回过味来,正正脸色道:“请到后堂厅内,好茶招待,本官换了官服便去,让他稍等。”
“是!”下人领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