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草对这蠢材一样的方大少,实在不想多浪费一滴口水,冷哼一声应道,“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待得方公子回来自然一切都会有个分晓。”
她说完又转向方老爷淡淡说道,“酒楼重地,各种吃食都涉及秘方,实在不好多留外人。再说一会儿炭火升起来,四处都是烟气,也怕熏坏了贵客。不如方老爷和方公子移驾到念恩园去小坐如何,待得方公子回来,我一定早早禀告,请他尽快赶回去。”
几句话软硬兼施,说得方老爷沉了脸色又不好发作,方大少却是骂了开来,“你居然敢撵我们走?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我们方家的酒楼,你一个小娘们儿说的话根本不能信,我就要在这里看着。我弟弟不在,你一个不知来历的娘们儿别耍心眼儿吞了我们的酒楼。”
他的话音刚落,得了孙子报信儿的陈老掌柜已是在儿子的掺扶下赶了过来,听得这话立时气得瞪了眼睛,“这酒楼是我们少爷的,谁在这里大放厥词呢!张东家是这酒楼的二东家,她怎么就要吞了酒楼了?”
方家父子扭头一瞧,脸色都是有些不好。方老爷每次见到这陈老掌柜,心里都忍不住发虚,毕竟当初这老头儿可是跟着方杰娘亲的老人儿,他们一家子如何待方杰娘亲,这老头儿可是再清楚不过。
说一千道一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但是如今他又带着大儿找来翠栾城,说的好听是帮忙,不好听就是谋夺。他如何能不心虚?
方老爷干咳两声,硬着头皮说道,“老陈,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身子不好,回来养老的吗?”
陈老掌柜重重哼了一声,冷声道,“老奴就是一辈子操心的命,二夫人去世的时候可是嘱咐过老奴好好照顾少爷,不让他被人欺负了去。可是老奴不争气,眼睁睁看着少爷把京城的铺子拜个精光,如今老奴就是病得起不来床也得撑着过来,省得少爷最后这点儿家业也被人家谋划去了。”
方老爷被噎得脸色通红,想要呵斥几句又忍了下去,最后一甩袖子回了花厅,不理会也不说话,大有放赖到底的架势。
方大少原本还想骂上两句,但是一瞧院子里的众人都是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陈和父子更是拳头紧握,大有他一开口辱骂陈老爷子,他们就要冲上来拼命的架势,于是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两下,干巴巴扔下一句,“等以后再收拾你们。”说完也是回了花厅。
陈老掌柜气得直哆嗦,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夫人啊,您在天有灵可保佑少爷脱了这苦海吧,这些恶人怎么就不能放过少爷呢。”
蒲草不愿老爷子伤心,上前扶了他劝慰道,“陈伯,你家少爷心里有数呢,他回来必定会有应对,不会吃亏的。您老人家身子不好,安心养着就是,别为这些外人生气。”
陈和等人也是出声附和,劝说老爷子回家去躺着,可惜老爷子生怕自家少爷这点儿辛苦攒下的家业又被夺去,死活要留下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