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头,看长生脖子上搭了一块手帕,帕上微微透着一丝血色,忙道,“这是怎么了?”
魏延忙将方才歹人怎么挟持长生,纪烟雨如何救人,长生又怎么划伤脖颈的事大略讲了讲。
林景舟忙揭下帕子,见伤口清浅,才放了心,“这小长生也是命大,罢了,我药箱里有上好的药粉,待我诊了病,给他撒上个一星半点儿的,几天就好了。”
纪长卿见两人口气熟稔,知道是友人,忙笑道,“原来林大人是文长的熟人?”
林景舟一回身,嘻嘻笑道,“熟人?嗯,比熟人在近一点吧,我是他小舅子。”
纪长卿嘴巴微张,“那大人不就是长生的……舅舅?”
“表舅,是表舅,”林景舟歪头纠正道。
纪长卿咳了一声,“也是机缘巧合,让我们纪家寻到了这个孩子,相必孩子母亲也可以放心了。”
他一抬头,只见魏延神色一变,林景舟则是似笑非笑,顿时心生疑惑。
魏延没吭声,林景舟顿了顿方道,“我那表妹命苦,才生下长生便撒手去了,这都五年多了。”
纪长卿尴尬地连咳数声,“……文长,我……”
魏延收敛了神色,淡淡道,“不知者不怪,姑父莫要自责。”
“正是,有什么好自责的,这也不是你纪家的错。”林景舟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
“这话让我怎么接!您说的对,不是我纪家的错!这会不会说话啊!”
纪长卿心里狂吐槽,面上干脆假装没听见,只一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客套笑道,“林大人一路行来,要不先喝杯热茶?”
林景舟一摆手,俊脸含笑,“我与魏延同辈,您叫我景舟好了,再者,既是叫我来便是看病的,便看了病再说吧。”说罢提起药箱,左右看去,“纪大小姐人在何处啊?”
……纪长卿忽然有点不放心让这人给纪烟雨看脚伤了。
……………………
话说林景舟被邓嬷嬷引去诊病。
魏延抱了长生一阵也有些劳乏,干脆坐在书案前,只见案上有本翻开的《翼方》,便腾出一只手翻看了起来,上面不少地方有划了线,有的地方还有细密的簪花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