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仍有些消沉,只推说昨日忘关窗户受了凉,转头瞧见杨景和满脸不信地盯着他,一双眼睛像是要把他的内心都看破似的。
得亏张衷二人出面打了圆场,一行五人才出发往衙门里去。
几人将年前参与军饷审讯的衙役都盘问了一番,又将供词卷宗都细细誊录一遍备份,待到回了客栈时已是夕阳西下了。
方才瞧见客栈门前停着的车,狄青心就微微一沉,待到迈进门槛来,果然瞧见百花披着披风坐在窗边喝茶。
“魏娘子!好久不见!”张衷见了她像见了摇钱树似的。
百花起身同他见了礼,又同余下几人寒暄过了,待到目光瞥过狄青的时候,却见他神色黯淡,眼神闪避,心里浮起几分疑虑。
几人忙了一整天正是饥肠辘辘,听得珊瑚张罗着就在客栈里用晚餐,也都从善如流地入了座。
展昭入了座便问道:“听说魏娘子昨日去梁丰家里了?”
百花大大方方点了头,还不待说话就听得狄青道:“魏娘子特意上门帮我们调查军饷案的细节。”
“查出什么没有?”张衷好奇道,“梁丰今日请了病假,也没来衙门,正愁没机会盘问他。”
“他说当时接到的指令是不拘用什么刑罚都要问出来藏匿军饷的地点,但他审讯的都是小喽啰,审讯期间也是和同僚隔离开的,因而没问出什么来。”百花一五一十撰述道,“但听说匪首是经办此案的主官亲自审讯的。”
杨景和点头道:“和其他几人说的一样,果真还是要回汴梁抓了钱晦才能查出这事情的真相。”
李宜也点头附和。
展昭倒忽然想起早间听到衙役们打趣梁丰的话,忧心道:“魏娘子昨日去梁家没有遇上什么事吧?听闻那梁丰平日里就不怎么正经。”
百花搁了杯子坦然道:“是我把他打伤了。”
“果然是!”张衷乐道,“听闻梁丰脸都肿得不能见人了,魏娘子真是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