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瞪了他老半天,才咕哝了一句:“都当大官了,还这样……我去瞧瞧茶怎么还没上来……”说着,扭身走了。
屋里人都是家里人,没有不知道采薇是个什么性子,尤其善长,何曾见过采薇有如此扭捏女儿态,刚才可不就是害羞样儿吗。
不过这会儿也不好问,等明薇和周子明家去,苏婆子也回了屋,这屋就剩下兄弟俩时候,苏善长才问:“你哪个师兄跟采薇……”开了口又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苏善学却点点头道:“我也是近才瞧出些意思,后来越想越觉得是件真事儿,那年,大哥病了,采薇一个人去南边办货,给我写了封信过去,那时家书来往都是我师兄帮着,他念了信,第二日便没影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一路护着采薇南下去了,也是他救了采薇小命,这些都是后来采薇跟我说,师兄只字未提,就是采薇杭州舅太爷家时候,也是师兄替我去接采薇。”
苏善长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暗道,这可是,怎么突然就蹦出这么个人来?苏善长模糊还有些印象,记得善学师兄是个颇俊秀男子,采薇这丫头竟把这事隐得死死,回来只说正巧遇上善学师兄救了她,一个字都没多提。
忽然想起年纪,忙道:“你师兄比你都大上几岁吧!家哪儿?还有什么人,这些你可知道?”
苏善学挠挠脑袋:“我这个师兄就是个闷葫芦性子,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跟我说话也没几句,略听师傅说是京里家,尚未娶妻,家里还有什么人?却不知。”
苏善长不禁愕然,知道善学心粗,这些事上从不留意,若只是他师兄倒不妨,如今牵扯到采薇终身大事,却要扫听清楚明白才成:“你抽空问问底细,若是青白人家,采薇也中意,都是桩如意亲事。”
苏善学笑道:“我师兄那个人,平常连话都说少,这次我跟师傅先回京来,他却巴巴跟我说,让我给采薇捎个话,心里若不十分中意,这话他是说不出,若是他真成了我侄女婿,这辈分可不乱了,我是叫他师兄呢,还是他叫我小叔,哈哈哈!”苏善长瞪了弟弟一眼,如今虽说大了,还是有些皮性子没消下去。
善学宅院虽是御赐,可还要着实收拾些日子,又恋着这边母亲兄嫂,也就这边先住了下来,等择吉日娶了媳妇儿再搬过去,反正他府里时候也少,平常日子都京郊大营练兵,这边离得还近便些。
苏善长回了自己屋里,刘氏忙问:“善学可说明白了?他师兄怎跟采薇倒相识?我记着可比采薇大不少呢?”
善长道:“大几岁有什么,采薇中意就好。”刘氏道:“怎么就冒出这么个人来,若是个稳妥人,我倒盼着这桩亲事能成,过了年,咱采薇可都十七了,再留着可真成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