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歹毒心思,不用说肯定就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恒升福,采薇倒是真小看了夏秋山,倒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狠,一点不顾及他姐,想来这么大笔银子摆哪儿,他还想起什么来,只不过忘了贪字头上一把刀。
采薇几乎可以断定,肯定是恒升福孙家私下弄这个损招儿,前面有大栓事儿,恒升福什么阴损招数使不出来。
可惜夏秋山也把这事想过于简单了,这不是百八十两银子事,这四船茶算起来值七八千银子呢,这么一笔银子他想吞了,也得有这么大胃,既然他不顾及他姐,采薇还顾及什么,直接把这两人送进了衙门,私下里使唤了银子,过堂,上刑,没几个过子,就挺不住全招了。
说半路上两人就把茶卖了,换了这些陈年糟茶回来,卖给谁也说不知道,不说采薇也能猜到,就是恒升福孙家,不知等这个机会等了多少日子了,逮住了能撒手吗。
采薇怀疑夏秋山一早就跟孙家勾搭上了,只不过他也知道,他要是认了这个,罪过大,因此死咬着就是半道上把茶倒换卖了,银子也要了回来,就兖州府里夏秋山房子后墙根底下,塞一个瓦罐里埋着呢。
采薇有时候觉得,这夏秋山真蠢,中了苏家计都不知道,他也不想想,这事怎么可能瞒天过海,他死不承认就能没事。即便处理了夏秋山,也没解除竹茗轩危机,这才是孙家目。
大虎道:“都怨我,我没想到夏秋山有这么大胆子,如今这事弄成这样,都怨我糊涂,我糊涂……”
善长叹口气道:“事儿都出了,你这样有什么用,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这买卖做大了,自然防不住人家惦记,便是没这事儿,还不知有什么事呢,就是关了门也谁也不怨。”
采薇道:“关什么门?咱要是这会儿关了门,不正顺了恒升福意。”赵鹏叹口气道:“不关门还能怎么着?”
采薇道:“不怎么着,把这些糟茶明儿都堆到兖州郊外河边空地上,把咱那些老主顾能请都请来,不来也随他,贴出告示,凡是明儿去郊外河边看热闹,无论大小,按人头发给二斤白面,让伙计把面袋子就磊河边上,我要让兖州府全城人都来做个见证。”
善长跟大虎如今早没主意了,采薇说什么是什么,第二日天一黑,兖州郊外河边空地上已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挤了多少人。
竹茗轩伙计站了两大溜,都举着灯笼火把,把空地上堆成山茶包照分外清楚,采薇站一块高高大青石上大声道:“都说我们竹茗轩要卖这些糙茶,今儿大家既然来了,也顺便做个见证,也传个话,看看我竹茗轩怎么处理这些糙茶,宁可赔了本,也不会把这些卖出去,这是我们竹茗轩诚信,宝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