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唐朝,道教益发兴盛,唐高祖、唐太宗等曾亲临华山拜岳。唐玄宗封华山为“金天王”,并敕建了高五丈、宽丈余的华山石碑。唐、五代时的著名道士钟离权、吕岩、刘操也都游历过华山,或在华山隐居。钟离权,字云房,京兆人,初为刘汉的大将,后来战败迷路,遇东华帝君授以机要得道的。《历世真仙体道通鉴》说他和其弟简同入华山,居正阳洞修炼。吕岩,号洞宾,永乐镇人。为唐代诗人吕渭第四子吕让之第三子,二举不第,唐咸通中(公元861—873年)始中进士,任德化县令。后遇钟离权于华山,得金液大丹之术,后世尊之为全真道五祖之第三祖。刘操,号海蟾子,渤海人。相传曾为燕王刘守光相,但他一向“雅喜性命,钦崇黃老”,在正阳子及吕岩点悟下,弃官华山修道。后为全真道教五祖之第四祖。
江一尘听眼前的老道姑自称是华山派的,不由得肃然起敬,道:“曹道长,贵派为名门大派,历代都是大德辈出,却不知道为何派人在此荒野中逗留?”胡婉心也道:“是啊,此地如此荒僻,山中又有野兽,一个人在此很不安全,为何不多叫上几个人作伴?”
老道姑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俩进山,可曾发现什么异常?”江一尘一愣,老老实实的答道:“贫道这一路上没怎么在意,但看山中树木繁茂,鸟兽奔走,不觉得有何不寻常之处?”胡婉心接上去道:“过来之前,我们已经向周边村民打听过了,都说太平的很,几十年间都没有发生过怪事。”心中寻思:“这老道姑一个人孤零零在此,一定是有什么任务,应该就是华山派的秘密,却不知道这秘密是什么?想来很快就会揭晓了。”打起精神,听老道姑说下去。
老道姑轻轻叹口气,道:“外人当然看不出什么,也是多亏了我派祖师,以符箓镇住了山中的妖孽,才保住了一方平安。”江一尘冲胡婉心看看,心想:“果然不出婉心所料,山中确有妖孽,女蜗娘娘一定是委托我俩除了这个隐患,可是这一百年来,为何华山派的诸位道友一直没有出手,难道这妖孽有莫大神通,需要等我来除掉?”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寻思道:“华山派有这么多道法高深的前辈,他们搞不定,我又能有啥用?”出言问道:“请曹道长细说,此妖孽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一百年了都无法除掉,而要用符箓镇压?”胡婉心也道:“华山派诸位高人都拿妖孽无计可施的话,我俩也奈何不了它。”
老道姑道:“女蜗娘娘乃上古大神,她既然托梦与
我,必定有其道理,想来就是一物克一物的缘故吧。”江一尘更加糊涂了,心想:“对付妖孽的诸项法门,差不多每个道士都学过,不见得浮云观的传承就超过了华山。”后背微微一挺,除了包裹里的碧心剑和银杏鞭,也没什么神奇的法宝,光靠这两样,行走江湖是绰绰有余了,面对这个华山派棘手的厉害角色,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老道姑看出了江一尘的疑惑,说道:“等我先把妖孽的来历告知你们,再考虑以后的事。”江一尘和胡婉心同时精神一振,坐直了身体,听老道姑续道:“高宗年间,这附近住着一家钱姓的富户,一年前娶进门的儿媳叫陈秀,贤惠勤快,此时怀孕八月,即将生产,突然有一天,陈秀得急病死了,连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也胎死腹中。”江一尘“啊”了一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得病了?”曹道长道:“正是如此,娘家人虽有怀疑,但是看女婿哭的呼天抢地,亲家反复解释,突发急病,等到大夫请来,人已经咽气了,尽管伤心悲痛,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于是就草草入殓下葬。”胡婉心心想:“这个陈秀死的蹊跷,多半和妖孽有关。”
曹道长见俩人专心听讲,又道:“下葬的第二天起,陈秀的母亲每天都梦见女儿,哭诉自己是被丈夫毒
死的,连续几天都是如此,陈母不禁起了疑心,就把此事和丈夫说了,再去钱家周边的邻居一打听,发现事情不简单,原来在陈秀去世前,钱家的儿子已经有了新欢,正打算娶进门,但是对方不想做侧室,一定要钱家明媒正娶,这样一来,老实的陈秀就成了丈夫的眼中钉,于是在某一天,陈秀就暴病而亡了。”胡婉心冲江一尘一点头,道:“和何小丽的遭遇差不多!”老道姑问道:“哪个何小丽?”胡婉心道:“前几年遇到的一件事,这俩位小媳妇都遭遇了丈夫的背叛,不过何小丽是自己投河自尽。”把何小丽的事简单叙说一遍。
老道姑听完后,感叹不已,道:“这个何小丽和我所说的张绣一样,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江一尘追问道:“后来怎么样?”老道姑道:“陈秀父母打听到了这些情况,自然要为女儿讨回公道,于是就去县中击鼓鸣冤,县官非常重视,派仵作开棺验尸,当时就查出陈秀中毒而死,余下的事就简单了,陈秀的丈夫被秋后处斩,但是又有什么用,人没了,一切都晚了。”江一尘和胡婉心同时叹口气,皆想:“世上天性凉薄无德的人多了,哪里都会有不幸的事发生,又何止张秀和何小丽?”
老道姑续道:“事情并未到此为止,开棺那天,众
人就发现了异常,当时正值夏天,下葬七天的陈秀尸体面目如生,没有发出臭味,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围观人群议论纷纷,都说要变成僵尸,很多人主张把她烧掉,以绝后患,但是陈秀家人不答应,说自己女儿已经死的很冤,不愿意她死后再受烈火焚烧,苦主这样坚持,旁人也不好多说,加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此事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