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声哄笑,同时又有疑惑,不用刀剑倒还罢了,不接触身体,如何移除这颗黑痣?
车鼻气的满脸通红,正要破口大骂,牟羽可汗却以为江一帆善于变魔术,喜道:“如果真能做到不触及身体移除黑痣,就算你们赢!”江一帆道:“赢不赢再说,贫道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姑且一试。”
正好此时侍女端着几盆菜进来,众人一看,无不食指大动,原来是才捕捞的鲤鱼,也是大唐带过来劳军的。李适举杯道:“大汗,这是本地特产黄河鲤鱼,向来就是贡品,这个季节捕捞不易,先尝尝!”牟羽可汗夹起一大块往嘴里塞去,连声道:“果然美味!咱草原上可没有这样的鱼!”李适笑道:“大汗觉得可口的话,过几天再让人送些过来。”牟羽可汗喜道:“好,好,边吃鱼,边看变魔术,妙哉!”
江一帆见大家忙着吃鱼,便道:“诸位慢慢吃,贫道去外面转一下!”少顷,从帐外进来,手中提着一
段柳树。大家正在大快朵颐,见江一帆带回一段柳树,心中奇怪,不知道这柳木派什么用。
江一帆走到车鼻面前,笑道:“车鼻将军,准备好没有?”车鼻怒道:“要做就做,尽啰嗦干啥?”江一帆嘻嘻一笑,道:“将军勿急,一会就好!”车鼻还要说话,又见众人目光集中在江一帆身上,也就乖乖闭口。
江一帆端详一下车鼻的长相,转身掏出符笔,屏息静心,在柳木上画画写写起来。李适和牟羽可汗看的清楚,江一帆画的正是车鼻的头像。几笔下来,红色的朱砂把车鼻勾画的惟妙惟肖,呼之欲出,众人又是奇怪,又是好笑,不明白画车鼻的头像又是为何?江一帆专心画像,渐渐意与神会,举手投足间但觉轻快无比,猛然间,符笔在柳木上一点,正是黑痣的位置,道一声:“好了!”众人回头看车鼻,果然黑痣不翼而飞,而柳木上那颗红色朱砂画就的痣已经变成了黑色,和车鼻那颗痣的形状完全一致,就像是从脸上挖下来贴在上面的。
众人骇然,想不通江一帆是怎么做到的。回鹊诸人更是惊骇莫名,大帐中鸦雀无声。江一尘暗暗舒口气,移除黑痣,已经超出移精换气的范畴了,一点把握都没有,好在这些天没事,呆在长安专心修炼,两人修为都是突飞猛进,此时冒险一试,居然成功。
江一帆看看手中的柳木,再看看车鼻,笑道:“车鼻将军,贫道不负众望,果然把你变成了貌比潘安的美男子。”车鼻还没回过神来,摸摸光洁的脸颊,又看看柳木上自己的头像,一时间有点茫然,自出生起就长在脸上的痣,不知道被这小道士弄了什么玄虚,突然间就没有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手足无措。
牟羽可汗见江一帆点点画画间就把车鼻的黑痣弄没了,也是不明所以,举杯道:“大唐高人辈出,我方也不逊色,就算平局吧。举筷吃鱼,边嚼边道:“还有最后一场比试。。。”话未说完,突然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边上的侍女连忙上前,在他背上轻轻拍打。
牟羽可汗挥手制住侍女的拍打,道:“别拍了,越
拍越咳。”李适问道:“大汉,怎么回事?”牟羽可汗道:“被鱼骨梗住了。”说完又咳嗽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被鱼骨梗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至于危及性命,但是难受咳嗽是必定的,不然怎么有如鲠在喉一词?
大汗咳嗽不停,巫师两手一摊,摇摇头,示意没办法,无奈之下,众人目光看向江一帆,露出求救之意。
江一帆心想:“既然你们没办法,那我就出手了,刚才不是说平局么,现在给你去除了鱼刺,看你怎么说?”也不多话,掏出符盒,瞬间符箓画就,盖上法印,烧化在盛满清水的碗中,端到牟羽可汗面前,道:“大汗,把这碗水喝了!”牟羽可汗有点迟疑,道:“这是什么水?”江一帆道:“符水,喝下去鱼骨就没有了!”牟羽可汗看着碗中的灰,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喝下去。
江一帆催促道:“快喝,贫道和你无冤无仇,不会害你!”牟羽可汗看着江一帆烧化符箓,心想:“这
小道士有点本事,也许真能化了这鱼骨!”一狠心,端起碗一口把符水喝完。
江一帆接过碗,回到自己座位,还没等走完这短短几步路。牟羽可汗摸摸自己咽喉,又特意咳了几声,喜道:“鱼刺没有了!”拱手道:“江道长神技,佩服!”江一帆回礼道:“雕虫小技,不值一哂!”帐内欢声雷动,均想:“这个小道士貌不惊人,倒是有两把刷子!”(以符水去除鱼刺入喉,各地民间多有存在,是一种简单的祝由术,可惜现在都快失传了。)
李适言道:“大汗,第二场是平局,下一场不用比了吧。”牟羽可汗倒也坦然,说道:“第二场我们也输了,三局两胜,我们回鹊已经一败涂地,第三场就算娱乐一下吧。”李适大喜,回顾众人,都是喜形于色。
牟羽可汗道:“既然我方已经败了,最后一场比试也算是图个乐子。”双掌一拍,外面有人搬进了一架木梯,每一级都绑上了利刃,锋利的刀口朝上,闪着
寒光。众人不解其意,都在窃窃私语。
牟羽可汗说道:“一个小把戏而已,名字叫做赤足登梯。”李适心道:“这算什么玩意,不就是街头常见的杂耍么,随便找个人都能办到。”牟羽可汗见大唐诸人脸上都有不屑之色,喝道:“来人,生火!”进来两个士兵,端着一盆火,依此在那些利刃上烧了起来,很快的,每一把刀的中间都被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