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帆说的轻松,店主可是一点都不放心,每每看到街上有衙门中人路过,心就会提起来。
江一帆看着店主忧心忡忡的样子,暗自发笑,也不去理他,除了日常的看病救人,闲暇时就是外出转悠。
三天转眼就到,江一帆打发走最后一个病人,踱步来到客栈外面,刚迈出门槛,就见前天来的汉子带着两个随从从街道那头走来。店主也看到了,当时脸色就变了,道:“何神医,他们又来了!”江一帆道:“来就来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店主望见来人并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略略有点放心,道:“何神医,你在门口候着他们,我去办点事。”脚步一斜,从边上的小巷中穿过,远远的躲开了。
江一帆知道店主怕惹上事端,特意躲避,不由得好笑,冲着来人迎上,拱手道:“诸位官爷,来此可是找我?”汉子满脸堆笑,大拇指一竖,道:“神医,
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生平所仅见!”江一帆道:“好说好说,刚才我望见你们过来,吓得不敢走路了,还以为你们是来拿我是问!”汉子连声道:“不敢不敢,小人上次对神医无礼,还请多多包涵!”
江一帆本来就是要借机结交这些人,岂能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笑道:“开个玩笑,官爷切莫当真。”问道:“病人现在情况如何?”汉子答道:“遵照神医吩咐,服药针灸后,病人口眼歪斜已经痊愈,言语饮食无碍,手脚也可抬举,现在过来,是请神医去府中复诊,以助进一步康复!”江一帆道:“也罢,正好没有病人,就跟你们走一次吧。”
汉子一招手,不远处驰来一辆马车。江一帆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上车。汉子再一挥手,马车载着江一帆驰向城中的一处宅院。
马车东拐西弯,最后在一处宅院的后门停下。汉子走动车前,恭声道:“请神医移步下车!”江一帆一路上闭目养神,此刻方才睁眼,跟着汉子进门,抬眼是一个小花园,亭台楼阁布置的极为精妙,不由得赞
道:“好一处庭院!当真是匠心独具!”汉子极为得意,道:“不瞒神医,陛下也来过几次,对这个院子也是赞不绝口!”
江一帆当然知道汉子嘴里的陛下是指史思明,而不是肃宗,说道:“主人是风雅之人,一个小小的花园也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汉子道:“何神医,等会看病就好了,别的不要多问。”江一帆道:“这个我省的,我们做医生的,只管治病救人,不理国事。”汉子满意的道:“只要你治愈了我们的老主人,今后就等着发财吧。”江一帆笑道:“这可要多谢大哥您了!”
病人半倚在床上休息,见到江一帆进来,连忙点头示意,挪动身体,打算下床。江一帆一把按住,问道:“老人家,不要多礼,今天觉得怎么样?”老人道:“多谢神医施治,一切都好,勉强也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还不够利索。”江一帆道:“现在是初步恢复,还需进一步服药。”简单把了一下脉,道:“好多了。”取出银针,和几天前一样针刺穴道,少顷后起
出,道:“上次的药方完全对症,这次不需要更改了,再服三剂。”老人大喜,连声道谢,吩咐下人取出二十两银子。
江一帆也不客气,随手接过,道:“另外我给你个药方,这是我这些年行医中琢磨出的固本培元散,常服大补元气,精神焕发,可以预防疾病复发。”把写好的药方递给老人,吩咐道:“三服药吃完后,如果还没恢复,可到客栈找我复诊,如果痊愈了,就不必服药了,平时吃点固本培元散即可。”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人声,老人眉头一皱,道:“怀王来了,不留神医了!”让汉子送江一帆离开。
江一帆知道怀王就是史思明的大儿子史朝义,忖道:“这家人倒是不简单,史思明父子经常来府上做客,一定是恩宠无比,却不知道做什么官?”跟着汉子来到后门,拿出十两银子递给汉子,道:“这些银子留着大哥买酒喝!”汉子大喜过望,接过银子,拍着胸脯道:“多谢神医!今后在洛阳遇到什么事,就来这里找我好了!”江一帆微微一笑,道:“少不得要
麻烦大哥!”见汉子要安排马车,推辞道:“不麻烦了,我慢慢走回去吧,也好游览一下洛阳的街景。”汉子见江一帆坚辞,也就作罢,自去办事。
江一帆并没有直接回到客栈,而是沿着围墙绕了个圈,来到了大门前,只见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几个士兵正懒洋洋的坐在门口闲聊,正是史朝义的随从。
史思明自从称帝后,变得猜忌残忍,好杀无辜,部下稍不如他的意,动辄就诛杀九族,因而人人都不能自保。史朝义作为史思明的长子,经常跟随史思明带兵,为人恭谦谨慎,爱惜士兵,将士们多归心于他,但史朝义没有受到史思明的宠爱。史思明偏爱小儿子史朝清,派他镇守范阳,预谋立史朝清为太子,言谈间经常露出对史朝义的不满。史思明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打算,他的话经常被随从泄露给史朝义,史朝义因此更加害怕,时常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来杀身之祸。
父子俩关系这么紧张,这里面还有段故事。
史朝义确实是史思明的种,这一点不容置喙。但是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很紧张也是不争的事实,这里面当然是有隐情的。
话说当年,史思明还很落魄的时候,荷尔蒙分泌过剩,曾经与一位女子私通,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那位女子的家境很一般,相貌也有些对不起一般人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