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道士茫然无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尝试着举起阴石,念咒召回白狐,连念几遍,一点反应都没有,而胡婉心正在一步步逼近,手中长剑闪着寒光,不由得大惧,退意顿生,挪动这双脚,打算往山上逃离。
胡婉心知道他要逃走,故意叫一声:“谛听,去帮梅道长把白狐找回来!”谛听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发足奔去。
梅道士大骇,拔足就逃,一人一狗在山林中狂奔。梅道十摆脱不了谛听,迷雾中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边上,一失足摔下了万丈深渊,惨叫声中粉身碎骨。
江一尘和树精全力相拼,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事,直到梅道士的惨叫声在不远处传来。
树精面色一变,发力连出两招,逼开江一尘,转头看时,已经没有了梅道士的人影,而那条狗正从迷雾中窜出,来到胡婉心的身边,伸舌舔舔她的手。胡婉心在狗头是轻轻抚摸,赞道:“谛听,好样的!”抬头看着树精,道:“老前辈,还要打下去吗?”
树精惊疑不定,不答胡婉心的话,问道:“老梅去哪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胡婉心轻描淡写的说道:“梅道长自己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悬崖,不知道还
有没有救?要不老前辈去下面瞧瞧?”树精怒道:“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那还有救?”胡婉心假装惊讶,道:“不会吧,梅道长也是高人,难道这么容易就死了?”树精懒得和胡婉心废话,怒喝一声:“老梅死了,你们给他偿命吧!”神识操纵藤蔓,暴起攻向两人,同时拐杖砸向江一尘。
江一尘早有防备,往边上跨一步,躲开藤蔓,同时长剑后发先至,刺向树精左眼。树精拐杖一竖,杖尾磕开江一尘的长剑,杖头乘势向江一尘腰部点去。
斜侧里一道白影闪过,快如闪电,一口咬住了树精的咽喉,正是谛听从旁边发起袭击。江一尘见谛听一击奏效,长剑跟着递出,洞穿了树精的胸口。
连续两下致命的重击,树精一声不吭,倒地毙命。地上的藤蔓没有了指令,重新回到了树上。
江一尘擦把汗,说道:“没有谛听帮忙,打败这老树精可真不容易。”胡婉心笑道:“那个道士,也是被谛听追赶,不小心掉下了悬崖。”手指树精的尸身,叫道:“快看,这是什么?”
江一尘回头,见一颗青色的珠子从树精的口中冒出,悬浮在空中,当下脸色就变了,道一声:“不好,这是他的内丹!”心中明白,刚才和谛听合力杀死的只是树精的躯体,其内丹无损,只要和本体再次结合
,几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胡婉心道:“如何处置?”江一尘还没回答,谛听已经再次跃起,一口把树精的内丹吞进了肚子。
胡婉心大惊,一把抱住谛听,问道:“一尘,谛听吃了内丹,可有什么隐患?”江一尘在谛听胸腹出一摸,发现并无异常,道:“不碍事,内丹是灵气凝聚而成,有形无质,不会有什么伤害,只不过狗是土命,这棵内丹有极强的木质灵气,木克土,恰好可以中和谛听的五行之气。”胡婉心道:“按照你意思,这对谛听有极大补益?”江一尘道:“不错,谛听虽然强壮,但是已有衰老之像,我原本预计它还有十年寿命,现在吞下了这颗内丹,至少还能活三十年以上。”胡婉心大喜,搂住谛听的脖子,道:“谛听乖乖的,多陪陪金大师,直到他老死。”又问:“这片害人的藤蔓,要不要毁了它?”
江一尘前后左右走了几步,道:“不用了,没有了内丹,这片藤蔓很快就会老死枯死,残存的藤蔓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了。”胡婉心叹道:“活了三千年,都修出内丹,显化人形了,没想到今日毁于一旦,弄到人神俱灭的地步,可悲可叹。”江一尘道:“这就是交友不慎的结果了,如果不认识这位梅道长,树精还能在此深山中安安稳稳活个几千年。”胡婉心道:“
此处人迹罕至,一个人孤单单的生活在这里,换了谁都不愿意,能够有个人来喝茶聊天,无论好坏,都会引为知己。”江一尘道:“你在长白山这么多年,不也一样孤单冷清么。”胡婉心道:“我还好,还有四姑和三叔他们经常来看我。”江一尘道:“可你最后还是跟着来到了中原。”胡婉心凝视一眼江一尘,心道:“来到中原还不是为了你!”这句话可说不出口,道:“好在也没白来,总算得了个真正的人身,这可是千载不遇的造化。”
江一尘想起一事,道:“刚才打斗时,我依稀看到有一头白狐,后来怎么样了?”胡婉心道:“这位梅道长原本想用白狐攻击我,不料白狐钻到我体内,居然和我融为了一体,白白给我增加了二百年修为。”江一尘赞叹不已,道:“婉心,你真是个福将,哪里都能遇到好事!”胡婉心嘻嘻一笑,道:“也不尽然,跟着你担惊受怕太多了。一时也说不完,就说在睢阳半年,没有饭吃靠辟谷,衣服穿旧了都找不到换洗的。”江一尘大笑,道:“走吧,回到宣城,什么样的绫罗绸缎都有,随你做多少衣服,只要马驮的动。”
回到化城寺,已经天黑了,李白和汪伦午饭后就等在寺庙门口,一壶茶水早就喝完,反复冲泡了无数次
,早已和白开水无异。
谛听走在前面,看到李白和汪伦也不停留,一眨眼就冲进了寺内。汪伦道:“这不是谛听吗?”李白道:“不错,就是谛听,一尘他们应该就在后面。”沿着门口的大路走出十几步,迎面走来一男一女,正是江一尘和胡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