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仁无奈,瞧向江一尘和胡婉心,露出求救的神情。胡婉心笑道:“厨房水缸中有凉水,每人头上浇上一瓢,必定会醒过来!”慧仁大喜,进去舀上一瓢清水,走到慧清身前,正想往光头上浇上去,却见胡婉心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忽觉不妥,有对方丈不敬的意思,走到另一位僧人边上,毫不犹豫的把水倒下去。
十月时分,天气非常凉了,这瓢冷水下去,还真是立竿见影,当下就把和尚浇醒了,睁眼见慧仁拿着瓢,光头上的水还在不断流到胸腹和背心上,冷的直哆嗦,怒道:“慧仁,你这是干啥?”胡婉心走近,笑道:“这位大师傅,慧仁大师叫不醒你们,只能用冷水泼!”和尚这才想起刚才的事,知道是错怪了慧仁,连忙站起,帮着慧仁把别的僧人泼醒,最后才轮到慧清,诸人不敢怠慢,小心的把慧清仰放在石条上,头伸出外面,一人托住,慧仁把水倒下去。
连声喷嚏中,慧清终于醒了过来,众僧大喜,有人递上干毛巾,让慧清擦干头上的水。
江一尘和胡婉心坐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慧仁他们忙碌。
慧清抬头看见四具尸体,不禁皱眉,念一声“阿弥陀佛”,对江一尘合十道:“江道长果然名下无虚,轻轻松松就打发了这些妖人,还我佛门清净!”江一尘还礼,道:“没有寺内大师们鼎力相助,要诛灭这些妖人可不容易!”慧清问道:“还有几个妖人怎么处理?”江一尘想了想,道:“三
个妖精就处死吧,这个阿史那其明押到军中,交节度使惩处!”慧清脸有不忍,连道:“善哉,善哉!”
江一尘把先前在方丈室制服的黄鼠狼和刺猬精提到后山处斩,动物修仙,最重要的就是积累功德,这几个助纣为虐,自然罪不容诛了,江一尘下手时毫无压力。慧仁则带人把院内尸体抬到后山,把7个妖精的尸体埋在一起。
江一尘和慧仁刚回到寺院,天上突然落下一只鸽子,胡婉心心有所动,问慧清道:“这些鸽子从哪里来的?”慧清道:“鸽子是妖人带来的,用来和安庆绪大军联络传信。”
胡婉心走近,一把抱起鸽子,发现左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上面一头用蜡封住,解下拆开,里面有封信,是安庆绪写给阿史那其明的,询问做法何时能够奏效,何时可以向官军发动攻击?
胡婉心沉思片刻,对阿史那其明道:“你被我们抓住了,送到节度使账下,后果你可知道?”阿史那其明自知必死,道:“落到你们手中,自然无生。”胡婉心道:“现在有一个不死的机会,你可想把握住?”阿史那其明喜出望外,连声道:“想,想!请姑娘救小人一命!”胡婉心笑道:“救你一命不难,我在节度使面前替你求个情即可办到,关键是,现在你需要帮我们做件事。。。”停下不说,盯着阿史那其明的眼睛。
阿史那其明心中明白,道:“只要小人能够做到的,万死不辞!”胡婉心微微一笑,道:“事情很简单,只要你给安庆绪写封信,让他明天子夜后偷袭官军,这事不难吧?”
所有人都明白了,胡婉心是要诱敌深入,给安庆绪传递错误情报,打一个伏击战,此事没有阿史那其明配合还真不行,说话语气和笔迹都不能有误,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出破绽。
江一尘也道:“此事办成,就放了你!”阿史那其明哪有什么别的想法,道:“小人愿意给安庆绪写信!”腿脚用力,想站起来表个忠心,无奈腿脚一点力气都没有,挣了一下,只能放弃。
江一尘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解开穴道,笑道:“起来说话吧!”阿史那其明冲江一尘点点头,以示感谢,站起道:“小人现在就给安庆绪写信!”慧仁马上进房拿出纸和笔,交给阿史那其明。
阿史那其明考虑一会,把信写好,交给胡婉心,道:“姑娘请看,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胡婉心接过一看,信中说道,经过连续多天做法,以神识探知后,发现官军上下普遍对朝廷产生怀疑,厌战情绪强烈,可与明晚子时后发起攻击,必定全歼李嗣业部。
胡婉心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发现有不妥的地方,把信递给江一尘,江一尘简单一看,道:“很好,就这样吧!”把信装进竹筒,用蜡封住,再绑在信鸽的腿上,重新放飞。
目送着白鸽在东方的天际消失,众人脸色凝重,知道一场大战即将发生,虽说官军是请君入瓮,但是一战下来,肯定会有不少将士伤亡,慧清和慧仁等人不忍,连念佛号:“阿弥陀佛!”
阿史那其明小心的问道:“两位官差,小人可以走了吗?
”胡婉心摇头,道:“暂时不能,你得跟我们回到军营,等伏击安庆绪成功后,再放你走!”阿史那其明脸上显出惊俱的神色。
江一尘道:“你帮我们忙,我们自然不会食言,明晚伏击胜利后,肯定放你回去,只不过再次被我们抓到的话,就没有下一次了!”阿史那其明点头哈腰,连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胡婉心对慧清道:“方丈大师,你们最好也躲一下,安庆绪失利后,难保不会找你们报复,还是安全为上吧!”慧清道:“贫僧马上让寺内众人分散撤离,等官军剿灭安庆绪后再返回。”
江胡两人告辞慧清等人,押着阿史那其明连夜赶回,到的营中,已是深夜,旷野中点点篝火,巡哨的士兵精神抖擞,前出到十里外,时刻提防敌军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