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见到螭吻,大惊,问单青岩道:“青岩,这四脚蛇哪来的,怎么比前两天长大好多?”单青岩在倚莲说话时,睁眼看到了螭吻,也是大惑不解,狻猊已经用掉了周围绝大多数灵气,江一尘符化的螭吻不可能一下子变得如此之大,史思明这样询问,一时也难以回答,只能道:“个子大未必有用,水牛打不过老虎。”指挥狻猊,加紧向城内喷吐烟雾。史思明有点担忧,一时不敢下令攻城。
江一尘见到螭吻现身,喜出望外,这是真正的螭吻,无需操控,自身神智俱全。只见螭吻发出一声粗豪的嘶鸣,在空中轻灵的一个转身,冲着狻猊扑去,同时长大嘴巴,吸走烟雾。这个真正的远古神兽螭吻,比江一尘符化的大多了,吸烟能力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在吸走狻猊喷出的烟雾之余,散步在城内的烟雾也是快速减少。
螭吻庞大的身躯直冲狻猊,狻猊感受到了威胁,加快速度,躲开了螭吻的扑击。螭吻虽然巨大,但是身形灵动,往上飞去,再凌空下击,前爪抓向狻猊头部。狻猊也不示弱,挥爪迎上。双爪相交,螭吻纹丝不动,狻猊倒退五步,可以说胜败已分。
单青岩感到心神巨震,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心有不甘,深吸一口气,操控狻猊再度上前,从后面迂回,攻击螭吻背部。螭吻自然不给狻猊机会,转身正面对上狻猊。单青岩远程操控的狻猊不能及时对单青岩的命令做出反应,尤其在这种的激烈战斗下,显得茫然又迟缓,被动无比。螭吻呈现压倒性的优势,蓦然间大吼一声,一口咬住狻猊腰部,一甩头,狻猊身体中裂,消失无踪。
单青岩胸口如受锤击,弯腰吐出一口黑血,倚莲大惊,连忙扶住,急道:“师哥,你怎么了?”史思明也赶紧上前问候。单青岩不答,缓缓运气,再次吐出一口血,摇头道:“又是功亏一篑,这螭吻不知哪里来的,坏了我等大事!”倚莲忙道:“师哥别多想,将养几天,再想办法。”单青岩有点意兴阑珊,道:“这次受的内伤颇重,恐怕的将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单青岩的全部心神都用来操控狻猊,猛然被打断,就和一个人沉思中耳边突然响起惊雷一样,伤害极大。
史思明道:“青岩,你也别回洛阳了,就去范阳住下来吧。”单青岩苦笑道:“也罢,去年起兵后,有一年没有回到崇阳观了,把修行都耽搁了,这次回去多住些日子。”史思明看一眼太原城,见李光弼也来
到了城头,正和江胡两人谈论着什么事,恨恨的道:“我就不信困不死你李光弼。”螭吻还在上空飞行,烟雾源源不断的吸入口中,城内已经重现清明。
史思明见己方狻猊被灭,守军士气正盛,只能取消攻城计划。
螭吻吸进最后一丝烟雾,嘶鸣一声,冲着江一尘作个揖,消失在西方的天际,江一尘稽首还礼,心中明白,螭吻已经功德圆满,不再滞留人间,到它该到的地方去了。
李光弼见史思明收兵,也拉着江一尘下城,道:“一尘,幸亏你晚走了几天,不然这次就糟了。”江一尘道:“事出非常,偶然中也有必然。”随口把张道陵禁锢螭吻的事和李光弼简单叙述一遍。
李光弼感叹不已,道:“太上皇推崇玄门,确实有其不凡之处。”江一尘道:“并非所有的玄门弟子都能遵循大道,有时候大道何在,确实令人困惑。”胡婉心笑道:“别弄得神神秘秘,听你师父就行了。”江一尘哈哈一笑,道:“是啊,这些感叹都是多余的,只要打败史思明就行了。”胡婉心道:“现在我们可以回到睢阳了吧?”
李光弼道:“两位再多等几天吧,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发生。”江一尘道:“前天我出城,听到的消息是
睢阳守军屡败尹子琦,尹子琦进退两难,有退兵打算,睢阳想来一时也不会有啥问题。”李光弼道:“史思明接连受挫,短时间内除了围城,也不会有攻城打算。”胡婉心道:“昔日在雍丘,张帅数次用诈降之计大败令狐潮,不知道史思明会不会上当?”李光弼道:“我军现在刚胜,诈降之计暂时不能让史思明上当。”
胡婉心说起的张巡诈降破敌启发了李光弼,李光弼故意在城内散布消息,说粮草将尽,并开始限制供应粮食,老百姓信以为真,一时间人心浮动,不少人要求出城。李光弼将计就计,下令开城门放这些人出去。燕军士兵抓住这些老百姓,送到史思明帐中。
史思明祥加审讯,这些人也不隐瞒,直言城内缺粮,李光弼放他们出城求食。史思明见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缺粮之事看来不假,大喜之余也没有难为这些人,命令士兵放他们离开,同时加紧围城,心道:“李光弼啊李光弼,看看谁熬得过谁?”吩咐大厨每天做上一桌好菜,带人坐在营门口吃喝,让守军看着眼馋,消磨他们意志。
几天后,李光弼派人来到史思明营中,说城内缺粮,朝廷救兵迟迟不见来到,坚守已经毫无意义,李光弼准备投降了。史思明狂喜,重赏使者,手下将士也
十分高兴,只有蔡希德一向谨慎,提醒史思明,说李光弼诡诈多谋,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史思明想了半会,果断的道:“李光弼也是凡人,没有粮食,士兵吃不饱饭,拿什么打仗,投降不会有假!”主帅这样说,蔡希德也只能听从,准备受降事宜。
翌日,史思明大军在城外列队,专等李光弼率众出降。果然,太原城门打开,李光弼出来了,紧跟着在他身后是五千名唐军精锐士卒。史思明踌躇满志,命人上前迎接,正要开始受降,突然只听轰隆几声巨响,地面塌了好几个大坑,猝不及防的燕军士兵纷纷摔入深坑。一时间,燕军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