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吃完就在楼上客房歇息,江一尘道:“一帆,这个狐魅的事你怎么看?”江一帆想了想,道:“狐魅的事医书有记载,不难处理,明天去看看那个康二媳妇。”江一尘点头道:“活了1300多年的妖怪,必定对山中地形极其熟悉,或许能够发现什么。”江一帆伸个懒腰,道:“睡吧,明天再说吧,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出镇不远,就是康二的家,江一尘举手叩院门,里面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谁呀?”同时开启了院门,男子见是两位年轻道士,甚是奇怪,问道:“两位找谁?”江一尘见眼前男子其貌不扬,院里三间破房也是摇摇欲坠,心知这必定就是康二了,道:“我两兄弟来自青城山,云游至此,见到大哥家中妖气冲天,贸然敲门看个究竟,打扰了!”念一句道号“福生无量天尊”。
妖怪两字可说中了康二的痛处,康二回头看一眼屋
里,往外几步,轻轻拉上门,急道:“不瞒两位小道长,家中确有妖怪,可有办法解决?”江一帆笑道:“此刻妖怪不在你家,无需紧张。”江一尘正色道:“妖怪是尊夫人带来的,只在晚上出没,还请大哥把事情细说一遍,贫道兄弟自有办法!”
康二满脸羞惭,拉着两人走到村外,才道:“我一个月前娶的这个媳妇,本想安心过日子,生个一儿半女,好让我康家有个传入,没想到自结婚那日起,媳妇就不让我近身,想强行其事,则厮打怒骂,不得安生,白天还能料理家务,对我也和颜悦色,一到晚上,就像变了个人。”四处望了望,又道:“我睡在她身边,明明空无一人,却像有人趴在我媳妇身上行交合之事,淫声之声入耳却无法阻止。”
江一帆插嘴道:“你怎么知道是妖怪?”康二道:“我见此情况十分蹊跷,特意去岳丈家询问,才知道这个事已经3年了,岳丈家四处找巫婆法师,都不济事,唉,没想到我康二被妖怪戴了绿帽。”说完连声叹气,一脸沮丧。
江一尘和江一帆忍住笑,对康二道:“妖怪的事好办,现在烦请康大哥带我们见一下嫂夫人。”康二将信将疑,道:“我岳丈说了,妖怪有1300年道行,来无影去无踪,一旦得罪他,你俩一走了事,我可要被你们害惨了。”江一尘心道:“这厮宁愿做乌龟,也不敢得罪妖怪!”随手拔出碧心剑,往十丈外的松树掷去。
长剑如同天外飞龙,风驰电挚,直插树身,一抱粗的树身刺了个透心凉,直到剑柄护手才停下,长剑掷出的同时,江一尘飞身追过去,速度几不亚于飞剑,康二眼睛一花,江一尘已经把剑拔出,返回原地,好像就没动过。这一手把康二镇住了,冬天的树上包裹着厚厚一层冰,用铁锤砸都费劲,眼前这个小道士毫不费力就飞剑刺穿巨树,这份膂力和轻功,着实不凡,对付妖怪应该不是问题。
江一帆看到了康二的表情变化,笑道:“康大哥,我哥这把剑是九天荡魔祖师所传斩妖剑,宝剑自身就能通灵,对付妖怪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康二忙不
迭的道:“是,是,两位道长请跟我来!”兄弟俩相视一笑,跟着康二进屋。
康二媳妇见自己丈夫带着两个小道士进来,好生奇怪,正想询问,康二打断她的话,吩咐倒茶。江一尘摆手制止,对康二媳妇道:“我兄弟俩路遇康大哥,听说嫂夫人身体有恙,恰好贫道这个兄弟颇懂医术,所以毛遂自荐,前来诊治,唐突之处还望谅解。”康二媳妇脸一红,道:“我这个病不一样,恐怕你们治不了。”
江一帆仔细打量,见她面黄肌瘦,精气神明显损耗不少,暗暗点头,和声说道:“嫂夫人,贫道给你把一下脉再说。”康二媳妇依言伸出右手,江一帆三指搭上,悉心体会,脉象显示脏腑虚弱,三五不调,心下明白,道:“人禀五行正气而生,气正则正,气邪则邪,气强则神旺,气衰则鬼生。此病不难医治。”康二媳妇睁大眼睛,问道:“真的这么容易医治?”江一帆点头道:“简单,此处偏僻,还请康大哥跟我们去镇上取药。”
镇上的药房不大,江一帆皱起眉,问道:“老板,可有珠兰根?”老板一脸茫然,道:“本地没有用珠兰入药的,不知道何病需要用此珠兰根?”江一帆正想回话,突然闻到一股香气,顺眼望去,墙角正摆着一盆珠兰,花开正盛,香气四溢,不由得大喜,走过去拿起花盆,道:“这不是珠兰么!”店老板:“去年春天我去南方,见到此花香气浓郁,特意要了种子带回家培植,也不知道能够入药。”
此时江一帆已经拔起了珠兰,把泥土清理干净,问也不问,随手把一两银子丢在柜台上,推门出去。店老板千恩万谢,跟着送出门,见到康二跟在这俩小道士后面,忽有所悟,他也听说过康二媳妇的事,难道珠兰根可以驱妖?
江一帆回到客栈,把珠兰根清洗干净,切成碎块,用布包好,吩咐康二在妖怪来临前放入媳妇的私处,明天再来回音。
第二天一早,天上纷纷扬扬飘起了大雪,江一尘不免有点焦躁,眼前这个天气更不适宜进山了,老实在
客栈待着吧,和江一帆边吃早饭边闲聊。门帘掀起,一股寒风灌进店堂,进来2人,正是康二和他媳妇。
康二一脸喜气,他媳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江一帆看到这表情,就知道疗法奏效,忙带着他俩去楼上客房,笑道:“昨晚如何?”康二推着他媳妇,道:“你把事情和两位道长说说。”康二媳妇脸上还是有点羞涩,道:“昨晚他又来了,在我身上和下面用鼻子嗅了几遍,大发雷霆,怒斥道:“你听了坏人话,想用毒药毒死我,你我缘分已尽。”说完就愤然离开了。”康二还是有点担心,道:“道长,妖怪今后还会不会再来?”
江一帆笑道:“不会再来了,珠兰根是他的克星,现在嫂夫人体内沾上了药气,妖怪十分忌惮,避之唯恐不及,你俩放心过日子吧。”康二大喜,知道江一帆所言不虚,昨晚他试着亲近,媳妇没有了以前的抗拒,十分配合,不过害怕妖怪去而复来,没敢进一步,今天必定可以好事得谐,此刻的他,只想拉着媳妇回家。
江一尘笑道:“康大哥,你也是山里人,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大的墓葬?”康二奇道:“你们找墓葬干啥?”江一尘知道他误会了,忙道:“我兄弟不远千里来此苦寒地方,是受江南一位巨富之托,他父亲曾经梦见长白山有龙脉,想在百年后安葬于此,故此委托我兄弟来此寻找风水宝地,贫道想从他人的墓葬之地观察龙脉所在。”
康二恍然大悟,摸着头皮想了一会,道:“镇上陈财主他爹去年去世,坟墓修的很气派,就在镇东面山脚下,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江一尘知道康二身上是得不到有价值的消息了,道:“不敢烦劳康大哥了,我们自己也能找到,天气寒冷,请回家吧。”
康二连声答应,正要拉着媳妇出门,江一帆笑道:“康大哥,诊金还没付呢!”康二闻听此言,尴尬的站住,小心问道:“请问道长,诊费多少?”江一帆竖起2根手指,道:“白银2两!”康二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小道士可真够黑的!”
江一帆笑吟吟的道:“康大哥,这病普通人治不了
,在中原内地,诊金是50两白银,现在才收你2两银子,还给你一个完整的媳妇,你可是赚大了!”康二一咬牙,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呈给江一帆,陪笑道:“多谢两位道长治愈我媳妇的怪病!”江一帆坦然收下,提笔写下一个方子,交给康二,道:“还得再服几帖药调理身子。”。
待得康二夫妇离去,江一尘道:“一帆,如果你不说,估计康二装聋作哑,就不想给诊金了。”江一帆笑道:“哥,我在成都开诊所时,康二这样的人遇到的多了,只想自己占便宜,最好一文不花,我看到此类人,诊金丝毫不会少。”江一尘叹道:“正该如此!世上一切事物都是交换所得,没有人有义务免费帮助你,都想消费他人善心,最终必将乱套,所以师父一直教导我们,人分贵贱,人性本私!”
江一帆道:“我只想太太平平过日子,没想到被你拉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也不知道现在战局怎么样了?”江一尘摇头道:“叛军残暴,民心尽失,最终必败。”江一帆道:“也不知道这场战事会持续多久
,希望我们四川别被波及到。”
江一尘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道:“我倒是想起了师父一直说的话,修道之人要铭记天道所在,以百姓安乐为最大的天道。”江一帆笑道:“走吧,师父经常说雪夜长明,现在正早,我们就不必赶夜路,靠积雪照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