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黄奇在公司呆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她这么说话的。不过他立刻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哦,我知道了,欲擒故纵是吧?行,行,我出房钱。”
左新脸上又堆满了职业假笑:“谢谢组长的好心,但我对目前的职位很满意。”
黄奇的脸一下就臭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组长,我觉得我能力不够,不能胜任副组长这个职位,”左新一边说一边往门口退,“我还有一些任务没完成,先走了。”
她抓着门把快速开门溜走了。
这给黄奇气的不轻,在办公室里直跺脚,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现在冲出去把她训一顿吧?
丁零零黄奇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谁啊?这么烦人。”他骂骂咧咧地一脚踹开身边的椅子,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对方跟他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黄奇脸上那烦躁的表情消失了,阴险的笑容重现:“行,知道了。”
挂上电话,黄奇一脸舒爽,他看了眼办公室外左新正在工作的侧影,心里暗搓搓地想:拒绝我,以后有你受的。
而左新在回到自己的工位以后,心里真的越想越气。气愤之余还有点泄气,今天她的拒绝绝对不是结束,而是一段艰难未来的开始。
黄奇是个极其小心眼的人,被下属这样当面拒绝,一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一股沮丧至极的情绪涌上心头,左新有点想哭。她真的已经十分努力的工作了,可是现实并没有给她相应的回报。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并且,以后的努力也都不会得到尊重。
如果我的上司是个机械人就好了。左新忽然这么想。
那样的话,我就会有一个论实力选拔人才的部门领导。而不是像黄奇这种一有点权利就巴不得占全世界便宜的人。
心中悲愤交加的她,此刻已经无心工作了。
她站起来,去了洗手间的隔间里面,坐在马桶上,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她一直垂着头,脑海里重复着刚刚她拒绝黄奇的画面,她知道自己亲手断了一条向上爬的路,但是不后悔。
可是,又很难过。难过的很安静,难过的很孤独。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在自己伤心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供他倾诉。
她没有父母,体会不到那种找父母撒娇求安慰的感觉。也不喜欢社交,跟同事基本没有互动,所以也没有朋友。她每天说话最多的对象,就是朝歌。
可是朝歌能给她多大的安慰呢?
每次左新向朝歌诉苦的时候,朝歌便会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然后用它程序里设定好的内容,来说上几句温暖的话。
可朝歌到底能不能理解左新身为人类的苦衷和压力,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