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当然是不能跑的。
宁端硬着头皮进了府中,“她全看见之后,说了什么?”
“夫人全给放了回去,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钱管家老实道,“随后就出门去了。”
“……什么也没动?”
“只看了,就放回去了。”钱管家诚实道,“我还道夫人要生气,但好似也没有。”
宁端也以为席向晚会生气,但席向晚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她现在在何处?”
“夫人在下厨。”钱管家道,“大人是去后厨,还是等着用饭?”
宁端用行动表达了意志:他直接走向了后厨的方向。
“那暗盒……?”钱管家请示。
“……放着。”宁端沉默片刻,又道,“我以后不会再去看了。”
席向晚已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原本是用不到这些东西了,可宁端更不舍得将它们丢弃。再者,若是他和席向晚从此以后分道扬镳……这些又能见天日了。
但直到那一日真正来到之前,宁端下定决心不再去翻阅那些已经成为了把柄的小物件。
而现在,宁端头疼的是如何对发现了一切的席向晚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后厨虽然设置得远,但宁端脚程快,到那附近的时候已经能闻到勾人馋虫的香味了。
他只吃过一两次席向晚亲手做的东西,先前却没设想到成亲之后能有这样的待遇,脚步又加快了两分。
宁端步入后厨的时候,正好见到席向晚双手隔着湿布将瓦罐从火上取下来放到托盘上,但那湿布似乎不厚,因而她刚一放下瓦罐就怕烫地捏住了自己的耳垂,稍稍拧起了眉毛。
宁端下意识想要上前,又带着踌躇在门口站定,又收敛浑身气息看了一会儿在后厨转来转去忙得有条不紊的席向晚。
席向晚曾经说过她不想成亲,只想自己一个人过下去,宁端认识她这许久以来,知道她只靠自己确实能过得很好。
这是个不需要倚靠任何男人过日子的姑娘,这点让宁端倾心又暗中遗憾。
钱管家悄无声息地站在宁端背后,过了半晌也没见他进去,眼珠一转,突然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立刻吸引了厨房里席向晚的吸引力。
宁端想再去瞪视钱管家已经来不及了,席向晚一转头看见他便笑,“夫君回来得忒早。”
听见夫君二字,宁端的耳根仍然迅速发烫。他故作镇定,“陛下遣我早些回府。”
席向晚轻飘飘嗯了一声,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伸手问碧兰要了个汤勺,又朝宁端招手喊他过来,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