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正是如此,走路和猫儿踮着脚一样,竖起耳朵也听不见。
“略懂一些。”翠羽道。
“这倒是管家买赚了。”席向晚抬头笑道,“你说说看,还会什么别的?”
“医理与御马之术,奴婢也稍通一些,姑娘以后尽管吩咐。”
“谁舍得将你这么好用的属下放到我身边来?”席向晚有些好笑,“他做了这么大贡献,总归要告诉我、让我领个情吧?”
翠羽抬眼看了看席向晚面上表情,又飞快垂下了脸去,声音柔和,“姑娘说笑了。”
席向晚将笔放下,轻轻拿起信纸吹了吹上头字迹,才问,“你从岭南来?”
“不是。”翠羽顿了顿,道,“若姑娘真想知道,奴婢家乡那处,常年盛开的是桃花。”
席向晚的嘴角翘了翘,将信纸展开平铺在桌上,也猜到了这人就应该是宁端想办法安插进来的,“怎么,我这头需要他这么担心吗?还是他想知道我的什么?”
“奴婢是个做下人的,只希望姑娘永远能平平安安。”
“嗯。”席向晚无可无不可地起身净了手,才道,“我晓得了。你先和碧兰住一道吧,我母亲这些日子忙,你若有空,便替我去帮帮她。”
“是,姑娘。”
席向晚将刚写好的信又看了一遍,轻出口气,“等这信干透了,跑一趟替我送信吧。”
自从席明德逝世以来,席向晚虽然陆陆续续出过几次家门,但大多时候还是在席府忙着家中事务,和宁端真正见面,也只有桃花酥的那一次,之后两人之间靠的全是书信往来。
好在都察院和席府离得又不远,送信的都是自己人,一来一去也不过就两天功夫,因此信息情报也并未落下许多。
从宁端口中,席向晚已经知道在六皇子和樊子期那日的见面之后,席泽成就忙得如同采花的蜜蜂似的,悄悄地走访了许多人的家门,皇贵妃更是寻理由唤自己的父亲进宫见了一面。
这一件件的事情若是拆开来看并不算什么,可只要猜到其中一环,再将所有事情都连接起来,顿时就令人有些细思恐极了。
可谁又能想得到,皇帝还健在,六皇子就起了异心?谁又能想到,樊家的野心如此之大,手腕又如此之硬?
至少在前世的那一次,六皇子骤然逼宫的举动震惊了整个大庆。
皇帝将自己的病情瞒得太好,在六皇子逼宫失败一事之后才突然暴露出来,病来如山倒,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崩了。
可在逼宫之前,谁看得出日日励精图治的皇帝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