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曾吃喝的众位官员这会儿各个面色苍白,年老体虚的更是只能靠着太监们的搀扶才能继续站着了。
连城知道这个时候才出面,让他们各自下去用膳,而自己却招了夜月明后倾等人下去议事了。
连城的父亲连横膝下只有二子。。连逸已死,便只有了一个连城,而连城的叔叔伯伯倒是不少,照理来说,他应该去陪同自己的亲眷,但是连城却发下圣旨,是自己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让他们自便便是了。因此,他才有空跟夜月明他们单独开了一席,在二堂吃喝。
帝暮的离去对连城来说造成的伤害不低,即便他已经从这里头走了出来,却还是神色郁郁的,加之他又从听鹤的耳中听到了关于帝玺身体状况的真相,这更是让他心中郁结,当着文武百官他没有表现出来,可当着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他却有些绷不住了。
“我想知道,阿玺的身子骨变成这样这件事,是不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城开门见山,根本不给他们去串谋和安慰自己的机会。
同为帝王家出身的夜月明,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回答连城话的人:“是,当然,只是小王知道的人之中,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玺儿并不希望你知道这些。”
“你们全都知道,只有朕蒙在鼓里,你们不觉得很可笑么?”连城惨淡地笑了笑,却没有打算追究这些人的责任。
“因为玺儿最关心的人是你,不是我们,小王这么说,你能明白么?”夜月明面对连城这种不知道何时就会迸发出来的怒意,却全然没有害怕的神色,甚至,他与i连城对话还是一如往常的。
“可是即便阿玺不愿意告诉我,你们也该告诉我才是,到头来你们都在为阿玺而担心,唯有我……”
夜月明伸手,在连城的面前晃了晃,说道:“此言差矣,难道陛下认为,陛下不知道玺儿这等弱症就不会关心她了?若是陛下依旧关心她,那么知道不知道这些事,又有什么不同?”
“我本以为就算阿玺这一回的身子骨在如何虚弱。至多也就是再转生一次便罢了,可……”连城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你们没有人跟我说过,阿玺若是死了,便是真正的死了。”
“有他们这些人在,只怕阿玺在你死前都不会有大事,所以你的担心是很多余的,说不准阿玺还能给你我送终呢。”夜月明谈及生死的时候,神情没有一点儿担忧,倒不是说他不怕死亡,而是因为他最在乎的人如今已经生死不知了,那么活着对她来说也就是个可以继续下去的事情罢了,真要有人愿意让他死,他也不会太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