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拍拍手,道:“知府府文书,上来。”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中年男人拿了一个厚厚的账目本从后头走了上来,朝夜月明一鞠躬:“殿下。”
“来,告诉这位夫人,这牵马官的来历。”
“五月初三,刘二狗至知府府后门,贿赂白银十两,得官牵马。”文书翻开那厚厚一本账目本,在里头翻了好一会儿,才在五月份密密麻麻的记载上找到刘二狗的名字。
夜月明听了文书这话,笑意冷得不像样:“乡亲们,你们听到了么?牵马官,只要白银十两。文书,请您告诉这些苦主,这么一个巧立名目的牵马官,一年所得有多少。”
“牵马官,年俸白银二十两。”
“听到了么?花十两银子,一年后,就能倒赚回十两。小王问问在场的诸位,这钱是从哪儿来的?一个牵马官有这样的俸禄,难道还不够斩首示众么?”夜月明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了看下面的百姓:“还有谁,自信小王杀错了人,大可报上名来,小王替你们一一查证。”
“老朽独子……刘义。”
“又一个姓刘的?小王没记错的话,老伯的儿子似乎是花匠?”夜月明通宵将文书手上的名单全都过了一遍,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人群里那个颤颤巍巍的老伯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对,就是他。”
“文书,念吧。”夜月明摆摆手,将这活儿交给了文书。
文书将账目本翻到了去年二月,说道:“刘义,府内花匠,贿银二十两。”
“老朽的儿子做一个本本分分的花匠,怎么就……就要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