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张雍杰当然也懂。只不过情绪到了那个位置,实在有点难以控制自己。此番丢了金月枪,代价真可谓惨重。
张雍杰深呼吸几口气,平复胸中郁闷之气,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萧燕,李灵都是不会武功的,她们要是落到赵千里的手中,是万万不可能有生路,更不可能有谈判的机会,赵千里必然第一时间撕牌,处理掉萧燕,以夺回青龙会。
如此推断,此番萧燕是必死了,想到这里,张雍杰肝肠寸断。自己一个疏忽,断送了萧燕妹妹的性命,自己岂能心安理得的度过余生?
万般无奈之下,张雍杰只好挥退尖刀军,取消了出城追击的计划。
就在这时候,杭州知府马令远乘坐轿子来到南城门处,找到张雍杰的位置,说道:“张千总,部堂大人派我来解决你的问题。今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了?可与本官说说,本官不才,愿为张千总排忧解难。”
张雍杰心下默然,如今这件棘手之事,就是自己也解决不了,更何况一介文官?
张雍杰悲痛欲绝,是故也没怎么搭理马令远。旁边尖刀军一名军士言道:“辛苦马大人了,张千总此刻心思急乱,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马大人见谅。”
马令远比较年轻,年轻就气盛,见到张雍杰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颇为生气。但是他是一个有理想,有志向的官员,所以对公事和私交分的很清楚。
此刻部堂大人命令自己解决张雍杰的问题,这自然算作公事了,所以他拉着那名尖刀军军士,询问其中具体情况。
马令远当即带来上百衙役,将之前那座牌楼团团包围。张雍杰心想,自己之前就包围过那座牌楼,此刻马令远又去包围那座牌楼,又有什么作用。
张雍杰心里牵挂萧燕的安危,也跟着那马令远的脚步,来到之前那座绣球招亲的牌楼。虽然他不抱希望,但聊胜于无。
马令远派兵对周围进行戒严,疏散了人群,当即领命若干衙役,直接进入这座牌楼,先将那几名负责人带了出来,按在地上,不分由说开始摧残。
看着鞭子落在那几名负责人身上,张雍杰寻思,没有想到这马令远还是一介酷吏。张雍杰虽然不忍心让这几名负责人遭受毒打,但他此刻也没有心情来阻止这些事情。
马令远喝道:“今天找不到人,便直接将他们打死,先从这几名负责人开始打,一个都跑不掉。”
有马令远的命令,那些衙役自然是放开了手脚干,直接将那几人打的皮开肉绽,叫苦不迭。
不一会儿,有些衙役便带着萧燕,李灵和小白三名女子从那牌楼里面出来了。
张雍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萧燕和李灵就被藏在这座牌楼里面的。也怪自己方才太过大意,竟然只是包围这座牌楼,并未派兵士进去搜索。
不过这马令远怎么知道萧燕她们还在这牌楼里面?他是以何种信息作为判断依据?
但见到萧燕平安无事,张雍杰总算舒缓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看到人已经被找到,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那马令远当即率领人马返回知府衙门。
张雍杰自觉先前之状态,颇为失礼,连忙上前拱手行礼,以表歉意。那马令远只是微微一笑,过场也不走,直接率队返回了。很显然他还在为先前张雍杰的举动,而感到生气。
先前与马令远知府交接的那名军士上前指着先前那名负责人,对张雍杰说道:“千总大人,马知府判断这人有问题,所以才返回搜索牌楼。”
李灵看了一眼那名负责人,冷冷道:“好,丁叔,你干的好事。”
那名负责人叫丁一真,听见李灵的言语,顿时吓的灵魂出窍,连忙说道:“上使大人饶命,小人一时糊涂,遭了别人的道儿了。”
张雍杰轻声对那名军士问道:“这马知府怎么知道这丁一真有问题?”
那名军士悄声回应道:“这姓丁的之前找千总大人讨要小白姑娘,马知府判断这是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所以觉得这人有问题。”
张雍杰稍微一思索,城防的兄弟说确实有几名武林人士,挟持着三位姑娘从南城门而出,现在看来那三名姑娘是丁一真安排的烟雾弹,是鱼目混珠之法。
张雍杰又问道:“马知府怎么判断城防那边传来的三名姑娘是烟雾弹?他怎么确保萧姑娘还在这牌楼里面?”
那军士摇头道:“马知府不能判断真假,只是觉得有可能,所以才派人搜索这牌楼。”
听见这军士的回答,张雍杰做了自我反省。原来这马知府也不能十拿九稳的确定萧燕就在这牌楼里面,但是他想的没有自己多,管他真假,先试一试再说。
这一试之下,还真的将人给找出来了。反观自己之前行事,很多时候都力争判断十拿九稳的时候,才开始行动,那真的是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