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雍杰所说的两巴掌,自然是指当年自己被唐门俘虏到寿城酒楼,这唐抟给了自己一巴掌的事情。
唐俊唐抟一听,心想这小子还挺记仇的,三年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唐抟当即喝道:“谁他爹的是你二叔?你小子可别乱认亲戚。”
张雍杰哼了一声,说道:“你批评的对,今天你来的正好,这一巴掌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还给你。还给你之后,我才可以叫你二叔。”
张雍杰说完,当即分身抢到唐抟的面前,狠狠的一巴掌朝那唐抟的脸上扇去。
尽管张雍杰事先出言提醒,唐抟已然有所准备,但无奈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唐抟这一巴掌当然无法躲过,张雍杰这一巴掌力道甚大,直接将唐抟打倒在地。
张雍杰飘然返回高台,下面人群已然炸锅了,唐抟受到了这一番折辱,岂能甘心,当即欲要跟上还击。
张雍杰大喝一声,将手指向场下诸位大佬,说道:“谁敢动手,谁就是死!”
张雍杰这一呵斥,附上了深厚的内力,众人听来声音洪亮,如雷贯耳,唐抟也听的头皮发麻,竟然一时之间忘了反击。
张雍杰瞧见唐抟青筋暴涨的表情,当下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不堪其辱?三年前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是一种侮辱?”
唐俊这时候轻轻挥动衣袖,示意唐抟强行忍住自己的情绪,先行退下。
张雍杰见唐俊脸色颇为苍白,早就听说这唐俊偷学‘混元龙神功’,有性命之忧,此时此刻看来是真的。
张雍杰当即双腿跪下,向那唐俊行了三拜之礼,方才站起身来,说道“小子早已两年前,便与妍儿结为夫妻,相信岳丈大人早已听说,岳丈大人不认我这个女婿,那也是不行的。”
唐俊此刻脸色苍白,显然随时可能走火入魔,见到张雍杰跪拜之礼,既不反对,也不赞成,只是淡淡的停留在原地。
有唐门的人嘲笑道:“既然是唐门的女婿,那就该站到我们这边来,你跑到台上去干什么?”
张雍杰向人群中扫视了一眼,见发言是一个微胖的中老年人,想来也是叔伯一辈,只是冷了一笑,并不回应。
张雍杰打了一个响指,示意李耿抬张椅子过来。那李耿倒也机灵,直接将一把椅子抬到那唐俊身后,便返回去了。
张雍杰笑道:“岳丈大人,坐吧,别客气。”
跟着张雍杰的目光又转向了少林派玄虚大师,玄虚大师可谓此次武林大会的领头人,几乎可以说是盟主级别的人物。
张雍杰漫不经心的拱手行礼,走了一下过场,当即说道:“小子当年在洛阳,与玄虚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李家大公子大婚,玄虚大师做客李家,小子只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睹大师的风采。”
玄虚大师此刻手握禅杖,站在原地,不知这张雍杰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淡淡道:“区区出家之人,有何风采?张少侠这话,未免给老衲脸上贴金了。”
张雍杰又笑道:“当时李家对大师可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极尽礼仪。李灵亲率李家几位大爷对大师可谓是隆重接待。”
玄虚大师微微冷笑,接口道:“洛阳李家作为鼎鼎有名的武林世家,自然是通晓礼仪的。”
玄虚大师这话当然是暗示血饮派的人不通晓礼仪,竟然连一个座位都不肯设立。
张雍杰当然能够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当下冷笑一声,说道:“若是这英雄大会,是我血饮谷向天下英雄发函,邀请天下英雄前来与会,那我血饮派自然也会遵守江湖礼仪,对各位隆重接待。”
张雍杰又道:“只可惜,此次玄虚大师,实是不请自来,而且是来找事的。我血饮派能让你站在这里,已然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要座位,岂不是异想天开?”
众人见张雍杰东拉西扯半天,最后这一句话却说出了本来用意,有些人心中想到这血饮谷,这千岛张少侠做事也太小家子气了,竟然连座位都不肯设立。
玄虚大师冷漠道“老衲虽然年近六十,但腿脚尚好,张少侠不想赐座,老衲也不勉强。”
张雍杰又道:“大师此话还算讲道理,只不过这大师带来的人群当中,却有一些不讲道理的人物。不但向我血饮讨要水喝,喝完了不但不给钱,反而还出手杀人。”
张雍杰便说便指者被姓江的人杀害掉的兄弟,继续说道:“不知这样的人,算不算英雄?大师连这种货色的人都带来了,今天这场大会,还能叫英雄大会吗?”
玄虚大师瞧了一眼那倒地的人,向左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林派的一些僧人,当即悄声将方才的事情告知了玄虚大师。
玄虚大师微微皱眉,尽管他三令五申,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竟然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玄虚大师也知道,此次前来血饮谷召开英雄大会,确实理亏,如果讲江湖道义,根本就没有理由到这里来。
所以玄虚大师并不准备为那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只是淡淡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张少侠节哀顺变。”
张雍杰哈哈大笑,说道:“两年前,我被倭寇俘虏到那万江山群岛做了十八个月劳役,千辛万苦返回中原之后,便听说中土的武林同道,私下称呼我为邪侠。既然有这个邪字,玄虚大师应该知道,你如果跟我不讲道理,恐怕吃亏的是你自己。”
玄虚大师道:“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方才之事,也是我方兄弟一时糊涂,所以才造成杀孽。老衲相信他以后,会改过从善。”
张雍杰道:“大师这话不对,传说佛祖割肉喂鹰,这就表示要想做好事,那就得付出代价。玄虚大师此刻想要救下这人性命,恐怕凭借这句话是不行的。”
玄虚大师盯着张雍杰,颇有怒气,说道:“事已至此,你想怎地?”
张雍杰正色道:“死去的兄弟,不能白死。要么大师你亲自处决那姓江的,要么大师一命抵一命,救那姓江的一命,然后造你的七级浮屠。”
玄虚大师还在沉默,张雍杰却道:“如果这事谈不拢,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别谈了。直接开战吧,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用。”
玄虚大师感觉不可理喻,当下说道:“张少侠既然称一个侠字,应当知道眼下上万人打起来,定然血流成河,你岂可怂恿大家开战?如此岂能派配成一个侠字?”
张雍杰冷冷说道:“当年为了阻止史云山与天海仙教的械斗,我姓张的苦口婆心,连日奔波,从太原奔波至高邮,又从高邮奔波至燕云,一刻钟也没有休息。那史云山听我的吗?他还不是铁了心的要打?”
说道这里,张雍杰手一指,指向史云山,继续说道:“这威风八面的史大爷,此刻正在这里,不信你问问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