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雍杰,李宏达两兄弟一番攀谈交心。张雍杰才知道李宏达师弟确然去过‘黔东’,后来又‘被’青铜道人虏掠,最后一路被送往明阳宫。
张雍杰听见李宏达在这个‘被’字上拖着重音,心知这一切是千岛派暗中安排的,李宏达也确认了这一点。
但看李宏达师弟的表情,显然当初在黔东还发生过许多具体故事,只是不忍心回忆诉说。张雍杰心想那青铜道人做的坏事当真的是多的多。
张雍杰自离开师门,到江湖上闯荡游历,虽然知道天海仙教的种种恶行,但不管是遇见司徒雄武,张员外大哥也好,还是碰见司徒瑾,包括现在的李宏达师弟,他们都能讲起青铜道人的恶行。
那黑铁和尚和军事绍七的想必也干了若干坏事,但与这青铜道人想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看来这青铜道人比那绍七,黑铁和尚他们可要坏多了。
张雍杰心想,此番天海妖教要举行‘祭祖仪式’,那青铜道人势必也要赶回。这次时间紧迫,来不及联络群豪,将天海仙教一举铲除。但自己这次碰见青铜道人,一定要先行将他除去,以免他再去危害江湖。
李宏达这时候说道:“明阳宫内外,聚居着萧家几百户人家。外人闯入,必然很快被揪出。这点大哥你可得想办法。”说着李宏达轻轻的瞧了一下车内。
张雍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想那天海仙教如今衰败,必然很少有宾朋拜访。
李宏达师弟的意思是让自己想办法,让萧家百姓以为自己是墨香墨竹带进来的客人,这样自己便能安全的潜入明阳宫,不被别人发现。
但张雍杰转念一想,这墨香墨竹二女为人还可以,自己这番行动,他日岂不是害了这两名女子?让墨香墨竹落一个‘引狼入室’罪名?
张雍杰当下心中有些不忍,欲要想其他办法,但转念又想起万东师叔强调什么阵营不同,眼下又没有其他办法,也只好跟着这墨香墨竹了。
从李宏达口中了解到,这墨香墨竹二女竟然是天海仙教教主萧燕的婢女。此番萧燕被捉回明阳宫,李宏达是陪着墨香墨竹来到燕都采购货物。
毕竟这萧燕教主已经在外面飘泊两年时间了,此番回宫,宫里生活用具都有些折旧,因此这才紧急到燕都采购。
张雍杰心想萧燕妹子竟然已经在外漂泊了两年,而自己离开师门闯荡还不到一年,不知道萧燕妹子这两年时间里又遇见了哪些有趣的事情。
这番被绍七‘捉’回宫,依她那样喜欢热闹的性格,回到残破不堪的明阳宫,心里肯定很不高兴。
当然这残破不堪,是别人说的。到底怎样残破法,张雍杰一无所知,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
交谈之下,张雍杰才知道,如今萧氏一族,聚居在明阳宫附近的,还不到三百户人家。
目前天海仙教教权分散,被下属把控,他们拉帮结派,互相倾轧。
绍七,青铜道人,黑铁和尚,周义柏和凶和尚只是其中一波。这一波人,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都不姓萧。
但是他们又或多或少和天海仙教有血缘关系。比如绍七的奶奶就是萧家的女子,凶和尚的外婆来自萧家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萧家本族的萧顶,萧延,萧丰三位高手。由于他们姓萧,所以这一伙人自称嫡系,而称绍七等人为旁系。
绍七现在位居天海仙教军师的职位,那可是仅次于教主的二把手。竟然被萧家一些子弟称为旁系,心中自然不爽,要找他们麻烦。
恰好萧家一些子弟,也看绍七这个旁系子弟居然能窃据军师的职位,纷纷不服,欲要将绍七拖下马。
所以这两伙人明争暗斗十几年,从青年时代,斗到中年时代,但仍然没有什么结果。
还有一些高手,如昆仑散人鹿门子,萧元山等等,他们并不站队,在中间和稀泥,和了几年见没有效果,索性不管了,任由他们两方人马打斗。
听了李宏达师弟言简意赅的阐述,张雍杰心知眼下天海仙教内斗严重,心中颇为高兴。
转念又想起那绍七,青铜道人等人虽然是一伙的,但自己就亲自见过他们争吵动手,想来就是这一伙人的内部,也有暗斗。
天海仙教如此一盘散沙,有何威胁之处?来日若有机会,一举将天海仙教连根拔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宏达这时候轻声说道:“明阳宫地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还好小弟早已将地形熟记,有机会当绘制一幅地图,交给师兄使用。”
山路颠簸,马车行进速度甚慢,此去明阳宫,还需要两天时间。
张雍杰本想将道路熟记于心,但转念想到李宏达师弟要给自己绘制地图,加之天色见白,睡意盎然,便钻入马车睡觉去了。
待张雍杰醒来,已到下午时分,李宏达师弟也在马车里面睡觉,而驾车的换成了墨香墨竹二女。该想个什么办法让这墨香墨竹二女带自己进入明阳宫呢?
张雍杰探头出来,头脑正好在墨香墨竹二女中间。墨香轻轻的打了一下张雍杰的脑袋,笑道:“张小姐,现在胸口可还疼?”
张雍杰连忙道:“好像还有点疼,哎哟。”
墨竹也跟着敲打了一下张雍杰的脑袋,说道:“傻小子,还在撒谎。这都过了快一天一夜了,还疼。莫不是还想着要墨香姐姐给你揉揉?”
张雍杰见墨竹说到揉揉两个字,心中颇为不好意思。当下四处打望,望着陌生的地形,方才小声说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我怎么感觉到了海底几万里,我还想急着回燕都呢。”
墨竹啐道:“回燕都又对哪家的姑娘吹口哨?要是碰见坏人,直接将你头拧下来,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潇洒。”
张雍杰见墨竹出言恐吓自己,故作害怕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墨竹道:“那不然呢,你以为我逗你玩呢?”
张雍杰当即吓的话也不敢说了,墨香嬉笑道:“好了,竹妹,你别再吓唬他了。”接着对张雍杰说道:
“张小姐,你身体真的好了吗?如果还是疼痛,咱们就去神医赵那里。如果你已经好了,你就说你要去哪里,我给你指路。”
张雍杰心想自己若是说好了,那自然就要同二女分别了。若是说还没有好,可能又不能让她二人信服。当下想起自己的木棍,连忙叫道:
“我的棍子呢?哎呀,我把棍子忘到台戒寺了。若没有棍子,我怎么回去?路上碰见野兽怎么办?”
墨香疑问道:“这大路上怎么会有野兽?你若要回燕都,直接沿着大路往回走好了。”
张雍杰忙道:“没有野兽,总会有狗吧,要是被狗咬了,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墨香墨竹二女听见张雍杰言语,心想这人怎么这般胆小,连农户家的狗都有些害怕。
但看张雍杰神情,二女不得不信。纷纷嘲笑他当日在燕都搭讪姑娘胆子挺大,这会儿又这般胆小。
墨香当即停住马车,用长剑在路上砍了一根小树,削成一根长棍的模样,交给张雍杰,说道:“你拿着这个防身好了。”
张雍杰这时候见此情况,心中颇有些着急,该想个什么办法让这二位女子留下自己呢。但此情此景,张雍杰也不得不跳下马车,接过墨香手中的简易木棍。
墨竹这时候也跳下车,说道:“这木棍不好,还有些许分叉,我来替你把它削一削,让你用着顺手些。”说完当即夺过张雍杰手中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