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梁嬷嬷忙吩咐递消息的丫鬟下去,又吩咐人撤下摆在林氏身旁高几上头的菜肴,劝了几句。
“老夫人莫要为着这些个小事,气着自己的身子。玉成哥儿的生母,毕竟是二太太。玉成哥儿不是在您屋里养大的,他的婚事,我们实在不宜过多干预呀!
且玉成哥儿迎娶入府的正头夫人是四川海家姑娘,这些事情交给海家和二太太说去。”
“我怎么能不气?玉成哥儿是她亲生的儿子呀,她都能这样做,把自己亲生儿子的终身大事当做儿戏。四川海家,那也算得上是世家大族了,哪里有既迎娶了她们家的姑娘入府,又迎娶了其他家的姑娘入府做姨娘的?
这事若传了出去,不是叫让说闲话吗?”林氏说着,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那盏碧螺春。
瞧着林氏如今正在气头上,梁嬷嬷也不知该如何劝下去,索性就闭口不言,等着林氏吩咐。
林氏端着那盏茶想了半晌,突然道:“四川的海家知道了,梁氏要让玉成哥儿纳那林家姑娘入府的事了没?”
梁嬷嬷想了片刻,当即就道。
“老夫人,海家已经知道此事了,海家大太太已经陪着海家姑娘到了澄江了,海家大太太进府和二太太吵嚷了几次,说就算是顾家要给顾玉成纳妾,也没有和新娘子同一日进门的道理?”
“那海家大太太还当着大太太和二太太的面说,旁人家纳妾,那都是背地里搞的,偏偏顾家长辈要给儿子纳妾,敲锣打鼓陪着新娘子一起进门,顾家能丢得起那张脸,她们海家,可不会陪着我们一起丢脸的。”
那日梁氏被海家大太太说的这一通气到了,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海家大太太倒是个心直口快的,有她家老太太的风范。海家姑娘有了这样的娘护着,只怕入了府,那梁氏也不敢轻易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