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闻言,不怒反而笑了笑,怀里抱着虎哥,亲切地道:“虎哥儿乖,虎哥儿不怕,有乳母护着你,这样的小角色,伤不到你的。待来日你长大了,为乳母一洗今日的屈辱。”
春婆子瞧着乳母这样教唆虎哥,扬起手正要朝着她的脸挥去,行至半途,竟凝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挥下去。
僵了半晌,春婆子知道乳母如今正得齐氏的重用,不能同她撕破脸,没抛下什么狠话,迅速就离开了屋内。
紫娟从黄家回来之后,整个人喝得醉醺醺地,冯老安人急着要见她,问她些事情,就喊了几个婆子去把她架了过来。
后罩房里,冯老安人歪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屋里已经吩咐丫鬟焚了檀香,紫娟被人架着进入后罩房之后,闻着后罩房里头焚着的檀香,渐渐从浓厚的酒意中清醒过来。
瞧着紫娟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冯老安人吩咐了茶水房的丫鬟煮上了醒酒汤上来,紫娟喝过了醒酒汤之后,冯老安人没有着急先问她关于虎哥之事,而是问她去黄家喝酒是做什么。
“黄家的管事婆子刘妈妈虽说与你是同乡,又是街坊邻居地,你过去吃次酒,也没什么。但你喝得这样醉醺醺了,明天可还当得了差?”
紫娟的酒意还没全散,神志也还没清醒过来,不知对面坐的是冯老安人,当即就喊了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姑娘不过吃顿酒,还碍着你了不成?当差?老夫人都不让我在她身边伺候了,我还能去当什么差?”
听着紫娟说着胡话,冯老安人心里头的火气顿时就涌了上来,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身对着雨燕吩咐了道:“雨燕,紫娟这都疯成什么样了?拿碗水出来,给我泼醒了她。”
雨燕听着冯老安人的话,心里头有些为难,毕竟紫娟从前是和她一起在冯老安人屋里当差的,总算还有些感情。若是就这样用水泼醒了紫娟,待紫娟酒醒之后,难免会伤了感情。
她心中也觉得此举实在不妥,可若是想让紫娟当场醒酒,也唯有这个办法。
没再多想,雨燕当即就吩咐了丫鬟去茶水房里头端了一碗水过来,接过了丫鬟手里的那碗冰凉彻骨的水,雨燕把心一横,全浇到了紫娟的身上。凉水接触到紫娟那一刻,紫娟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当即就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