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从一进屋子,就说齐夫人腹中孩儿不是冯大爷的,您若是有了证据,把证据拿出来,这才能叫旁人相信您说的是真的。您若是拿不出证据,就请您积点口德,尤夫人也是一年四季常往寺庙道观跑的人,怎么没带了半点慈悲之心,动不动就要结果了一个无辜孩子的性命。”
覃大夫待在屋里已经听不下去尤氏那些言语了,取下了扎在齐氏穴位上的针,站起来朝着尤氏说了这么一通。
尤氏被覃大夫这一番话彻底激到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手里死死地搅者自己的手帕,恶狠狠地瞪了覃大夫一眼,“到底你是从正定过来的大夫,是林老夫人那边的人,我看着林老夫人的面子上,不与你多做计较。若是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你待在这里也是碍眼。”
覃大夫不搭理她,把银针都扎到针垫上之后,站起来对着冯老安人行了一礼,淡淡道:“冯老夫人,齐夫人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好好养着就行。临盆是日子大抵就是把八月十五那日了,既然老夫人已经请了有经验的稳婆和乳母来了,覃某人再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了,覃某人便先回去了。”
冯老安人望着躺在榻上嘴里喃喃着的齐氏,不说话,点了点头,随后屋子里就有机灵的小丫鬟把覃大夫带出去了。
快要出门的时候,覃大夫忽然转过身来,望着坐在屋里头的尤氏道:“医者本该济世救人,我瞧着尤夫人空学了那些医术,对待病人见死不救,尤夫人那番医术也是白搭了。尤家医官世家,出了尤夫人这样的人,真的是有辱家门了!”
覃大夫这些言语,就像利箭一样,一下子就刺穿了尤氏的心,她不喜旁人说她是医婆,更不喜旁人说她学过医术,当即就把手上的那盏茶砸到了地上,碎瓷片飞溅了一地,茶水也浸湿了地板,“一个小小大夫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了,看来大姑子这里还真是能人辈出呀!叫人不敢小觑。”
坐在尤氏旁边的冯程也是知道自己母亲的言语过激了些,忙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道:“母亲,覃大夫是正定林家过来的,林老夫人那边的人,咱们惹不起林家,更惹不起顾家长房,你大人有大量,就算了。”
尤氏自己儿子是个软货,所以才瞧上了齐氏那个小蹄子,旁人都骂到自己母亲头上了,不出声回击一下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劝她大人有大量。她可是女人,不是什么大人,当即就道:“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自己媳妇和旁人有了野种,你藏着掖着也就算了,如今还护着。自己母亲遭别人欺负了,你还叫我大人有大量,你肯放过旁人,只怕旁人不肯放过你。”
“尤家媳妇,是谁人不肯放过你呀?和老婆子说道说道,老婆子给你出出气!”冯老安人和尤氏闻言,抬起头朝着屋外看了一眼,只见梁嬷嬷已经搀扶着林氏入了后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