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苍茫山野间的一座孤单冷清的篱笆院,三间小屋已被冰雪覆盖,一墙篱笆挂满了霜雪。小院内却清扫的很是干净,一角堆满了整齐的木柴,生火用的木柴!
边塞腊月天,正是一年中最寒冷,最残酷的日子!
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大汉,正挥动着柴刀,一根根的劈砍着堆在前面的木柴,结满老茧的双手冻的通红,已被寒冷北风吹的开裂。
北风如刀,冷冷的刻划着他僵硬冰冷的脸,他似乎已毫无感觉,一下一下,僵硬的劈砍着面前的木柴!
收拾好劈好的一堆柴,他又捡起一根一尺长的圆木,竖立在面前,这已是第十三根了,已是最后一根了,劈完它就可以收工,眼前劈好的木柴已够他烧半个月!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这堆柴足够他从初一烧到元宵节,小库房里冰冻的野味也够他吃半个月,从明天开始他就可以安心过年,从初一到十五,什么也不用干,可以一直喝酒吃肉,一直醉到冰雪消融!
从军十几年,一直纵横大漠荒原的孟九奔,终于可以安心的过一个年。一别十几年,已经荒芜破败的家已在他的精心打理下,渐渐有了家的温暖!
他缓缓举起柴刀,一抹暗红的刀光闪过!
面前圆木已整齐的分为两半,一柄暗红的刀已插在他面前!
屠狼斩,居然是久违的屠狼斩!
荒原独狼孟九奔,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这个年已过不成了,他必须要立刻离开这里,他是私自脱离军队回家的,现在凌大将军突然召唤自己回去,军令如山,自己必须要即时赶回去,不管是否愿意,都必须回去!
孟九奔缓缓拔起面前依旧颤抖的屠狼斩,一股肃杀的寒气立刻充满在周围空气中。他虽然很久没有拿起杀人的刀,但他身上的杀气依旧在,他体内的杀欲依旧在!
……
一支载满货物的商队,正迤逦行进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上!
明天已是腊月三十,他们正急匆匆的带着货物往回赶,沿着冰雪覆盖的官道一路南下而去,一辆辆满载的马车,马蹄飞扬,滚动的车轮在冰雪官道上压出两条深深的印痕!
中间一辆黑棚车内,炉火熊熊,酒肉飘香里面的人正在为炉而坐,开怀痛饮着。孟九奔挤在车厢的角落里,默默的喝着闷酒,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他也没有问,因为他是一个军探,既然这是大将军的命令,他必须服从。
居住而坐的叶飞鸿面无表情,透过缝隙冷冷的凝视窗外的苍茫世界,笔直的身体彷佛一尊石刻,僵硬冰冷的立在人丛中!
他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他现在是傲雪山庄的老大,也是拜月教内的中土分教副教主,更是凌大将军极力扶持的边城第一势力代表。这次任务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出马,必须一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