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应该就是沙漠的边缘,自己终于穿越了大漠。
沈落石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残月刀,一路飞速的奔跑着,越跑越矮,等他发觉不对时,他已跑到了地底下。
沙漠上冒起一缕黄沙,沈落石已坠入了沙漠中,留下的洞很快就被流沙填平。
大漠依然一片平坦,一片平静而就在片刻之前有个人却突然从沙漠之间突然消失。
沈落石艰难的睁开迷了沙尘的双眼,抖落身上,脸上的沙尘,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
一盏巨大的油灯照耀下,几十个透明的人以同样惊异的眼神看着他。
几十个透明的男人,女人,还有小孩,一丝不挂,只是腰间粘了一圈稀疏的鹰毛遮着私处。
同样的透明皮肤,皮肤下透着血脉,骨骼,肌肉,一双双透明露骨的手里抓着血淋淋的肉块,淌着鲜红的血。
其中几个正在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他们正在围着一个一丝不挂的死人,一个长着翅膀的鸟人,一个血肉模糊的鸟人。
他们是在吃那个鸟人的肉,难道地狱门的人都是吃人的恶魔?
他们不是被鹰王逼入地狱的吗?
他们不是任人宰割的鹰食吗?
被鹰吃的人却在吃人,不对,他们正在吃迫害他们的鹰,披着鹰毛的鸟人。
他们已不再是人,已是一群躲在地下黑洞的恶魔。
一群被逼在地底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十几年没有见过光,连清冷的月光都不曾见过的人。
他们的皮肤已因为缺乏阳光而变得透明,他们已是一群透明的人。
人已透明,那他们的人性呢?
他们已剥伪装,他们的人性已透明。
适者生存,这已是他们唯一残留的人性。
在荒芜的荒漠,只要他们一露头,就会成为空中盘旋的秃鹰嘴里的食物。
他们是鹰的食物,鹰也是他们的食物。飞鹰在残酷的猎食他们,他们也在残酷的猎食飞鹰。
因为他们也吃鹰,所以他们生存了下来。
几个透明人疵着牙冲着沈落石笑笑,牙缝里的肉丝泛着猩红的血沫:“不用担心,你没有翅膀,是我们的朋友
。”
“你们会说人话?”
“我们是人,当然会说人话。”
“但你们却在吃人肉。”
“我们没有吃人,我们吃的是一只鸟。”
“但他分明是一个人。”
“你见过长着翅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