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那些未成年的小男孩还真是不能跟眼前这个男人比。

光是他开口,声线就撩的不像话,滚烫的气息吹拂下来,给本身就奇怪的环境又增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暧昧。

“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

那人就那样微勾着唇角,“未来的叶太太,我是你的老公叶臻东,请多指教了。”

江怜月恼怒:“谁是叶太太!”

“你啊。”叶臻东半垂半弯着桃花眼,成功地看到了江怜月慌得理智全无的可爱样子。

时间似乎停滞了三秒。

江怜月僵硬的扭头看着笑容未变的青年,尽管她心脏已经砰砰砰地快要冲破胸腔,可是她还是记起了原书里的那些事情。

当时在学校荣誉榜看到照片她就应该反应过来的!

叶臻东……这原书后三分之二的剧情里才登场的大反派啊!

他也是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龙傲天陆景天最大的对手。

两人曾经高中时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却因为某件事决裂,从此走上不同的道路。

让她和反派扯上关系,那她还能安稳的上完高中,甚至考上大学吗?

她轻抖了下。

叶臻东压下眸子里快要藏不住的笑意:“既然醒了,不如我带你出去吃晚餐,和我侄子一起,也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不用了,谢谢。”江怜月低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躲闪着叶臻东的触碰,她从旁边的桌上把书包取下来,尽量维持自己在反派大boss面前的设定,恢复了往日里冷冷地又有点孤高的模样:“我回家了。”

叶臻东顿时就笑了。

果然还是个年纪小的小姑娘,明明怕的厉害,乌黑着漂亮的眼珠子都透着惶恐。

江怜月闷头往下跑,门就被砰的合上了,叶臻东看了看忽然没了人的空床,暗自笑了笑,仰回床上,手往床头柜摸索着,刚拿过烟,却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眼底掠过一点极淡的笑,顺手从衣帽间找出衣服穿上。

房间内的叶邈皱眉,对于外面的动静实在是忍无可忍,大步走了出去。他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向下看着叶臻东:“你去哪里?”

叶臻东黑沉眸子微垂:“嗯,我送你嫂子回家。”

叶邈:“……”

叶臻东开着车出来,江怜月恰好上了出租车,他索性跟着那辆车,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前行。

直到车子开到了枫林湾别墅,江怜月下车,叶臻东嘴里咬着一支烟,低头,手里的火机对准烟尾,不过一会儿,蓝红色的火苗时隐时现,他吐了口烟圈,默默目送着江怜月回家。

易家别墅另一侧。

叶臻东眼角余光发现了不远处还停着一辆保时捷。

似乎从自己出门开始,那辆车也在跟着他,车上坐着的人叶臻东并不陌生,是他从高一到现在的死对头,陆景天。

他不动声色敛下情绪。

看来陆景天是从江怜月放学那刻就一直跟着她了,直到现在。

周末早上,江怜月早早地就来到南山公园。

公园里早上有不少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在这里打乒乓球,或者跳广场舞,在湖边的凉亭处,有一位老人姓秦,每天早晨都会端坐在那里练习毛笔书法,行书遒劲,字体苍劲好看,他本人气态更是如字体一般,年龄虽大却精神奕奕,举手投足间也有种曾指点江山的霸气感。

江怜月就是跟着秦爷爷在练习书法,不过她显然在风格上面更加婉约秀气一些。

“怜月,你来了。”老爷子大老远就看到了她。

江怜月过去微微鞠躬,从包里取出纸笔,默默看着桌面。

秦爷爷似乎今天心情不太好,往日里他已经写了十几张字,可今天却一笔未动,坐在那里直叹气。

“爷爷,今天怎么了?”江怜月熟练地拿出保温杯,将管家阿姨替她泡好的龙井茶递给了秦爷爷:“您孙子这是又得罪您了?”

“这臭小子,在学校跟人打架,被送到医院去了。”秦爷爷语气激动,神情也很是亢奋:“我已经告诉他很多次了,在学校好好学习,不要惹事生非……”

江怜月又忙着安慰了好一会儿,老爷子这才缓过了气,慢慢喝着茶,看着江怜月在一旁研墨。

他几年前从n市军区参谋长的位置退下来,儿女们又都在忙碌,也只能每天来妻子这里打发时间,练练字,打打乒乓球。

众所邹知,书法是个磨人的爱好,要想写的沉稳又力道,需要练习的人心无旁鹫,专心认真才做得到。

老爷子也带过不少对书法感兴趣的孩子,可这样枯燥乏味的练习过程让不少人打了退堂鼓,唯独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江怜月跟着他,不管是模写还是临帖,都是认真对待,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低了点头,一笔一划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