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不同,可以说嘛,不过,我不同意你说的‘投资外国奢侈品牌就是帮洋人赚华人钱’,恰恰相反,我认为我做的依然是帮华人世界创汇的爱国义举。”
“让华人拿外汇储备去买奢侈品、也是一种创汇?”马风觉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受到侮辱了。
顾鲲脸皮厚得毫无波澜:“当然,因为这个需求不是我创造出来的。旅游和奢侈品的生意,逻辑是完全一样的,那就是人无我有的阶级差异感、稀缺感、优越感。无论一个国家共同富裕到什么程度,这种需求都是存在的。
所以,华人要买奢侈品,尤其是以我们华人如今的文化自豪感和自尊心程度,不管有没有我,都会花大约这么多钱在买外国奢侈品消费上。
有了我,好歹可以做出筛选引导,把相对更亲华、对华友好的品牌,投点钱合作起来,赚到的钱还能回流一部分到我们华夏民族的口袋,兰方也从中赚点差价——公私两全,岂不美哉?”
创汇无非开源节流。
华为赚的是开源的钱,顾鲲赚的是节流的钱。
正如当官是为人民服务,当清洁工也是为人民服务。创汇没有贵贱,只是歌命分工不同。
当一个人需要买奢侈品的时候,他注定是不会买国产货的。
买国货那就不叫奢侈品了,只能叫潮牌。
马风和蔡重信,都沉默了下来,觉得杯子里的路易十三有些苦涩起来。
似乎无解啊,顾鲲这厮老是说大实话。
马风挠了挠他不算猫咪的头发,似乎还挠掉了几根,变得更加稀疏了,才不甘心地找到一个反例:“可是,法国佬买奢侈品,就是买法国货的啊!我觉得你刚才那个大前提就不成立。”
顾鲲很真诚地恢复正色,仔细地、不带成见地思索了一下马风的观点。
“嗯……这句话倒是不差,法国人确实是一个特例,好吧,我收回我刚才的观点,那有些太绝对了。不过,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文化自豪感,不是其他民族能比的。
意大利人一直认为自己是西方的文明源头、上有古罗马下有文艺复兴,法国则是近代以来西方文化的骄傲、启蒙的鼻祖,这都是特例了。我们华人积贫积弱了那么些年,文化自豪感两代人之内是找不回来了。两代人之后……到时候我投资的这些法意奢侈品牌,就算倒闭了,或者至少是不赚钱了,我也认了,到时候再提前推出股份吧。不过,至少三四十年内,这种情况是扭转不过来的,我这代人依然有我这代人要完成的历史使命。”
顾鲲忽然有一种弗朗哥一般的历史豪迈感。
在世人眼里,弗朗哥不过是西班牙的独裁者,可又有几人知道,他在教导年轻的胡安.卡洛斯王储时,是怎么说的?
“殿下,那些肮脏的毒菜手腕,您不需要了解,到您登基的年代,这些都用不上了,这是我这代人的历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