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担心解放黑奴会彻底激怒南方的白人奴隶主,把原本的“保王党”也逼到革命者那边去,给己方凭空制造出众多敌人。
温斯洛普伯爵听了儿子的顾虑,关起门来私下里告诉他:不要这么天真。
“亚尔夫海姆的保王党势力太弱小,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况且无论我们是否解放黑奴,这伙人都只能牢牢抱住我们的大腿不撒手。”
“至于那些‘墙头草’,无非一群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对步枪、大炮和军舰的畏惧,足以抵消他们对奴隶逃亡的愤怒,损失财产总比失去生命来的好。”
“剩下的就是那些死硬派叛党,也是我们主要打击的目标,无论是否解放黑奴他们都不可能屈服,那又何必在意他们的叫嚷!”
总督阁下反对儿子的种族主义立场,并不意味着他本人真心信仰“人人生而平等”的博爱理念,事实上,他是一个比班尼斯特更极端、更彻底的种族主义者,在他心中那条“歧视链”上,人类不分肤色,统统属于劣等物种!
“班尼,你对白种人的认同令我感到十分可笑。”
“不要忘记,我们都是圣母的子嗣,说地直白一点儿,我们已经不是人类,圣印足以证明我们相对于凡人的优越地位,无论白人、黑奴还是丛林里那群黄皮肤的土著猴子,在我们眼中一律平等且低贱,就好比羊圈中的黑羊和白羊,没有必要对这些卑微的牲畜按照肤色划分地位。”
“你认同白种人却鄙视有色人种,在我看来,好比一位牧场主把自己降格成了羊圈中的白羊,认为白羊比黑羊更优秀,所以有资格奴役后者,这种自甘堕落的心态,你自己不觉得可笑?”
“无论什么肤色的羊都没有资格奴役其它羊,唯独他们的主人,也就是我们这些圣母子嗣才有资格奴役它们。”
“亚尔夫海姆的黑奴也罢,白人也罢,在我眼中都只是可供利用的工具,如果我对他们表现出厚此薄彼的态度,也只是出于政治需要,而非真心认同他们中的某些人比另一些人更高贵。”
与父亲自诩超越人类的傲慢态度截然相反,班尼斯特身边还有不少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自幼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深受启蒙思想熏陶,颇有理想主义色彩的青年军官。